同样是天赋异禀的两个人,结果却互相残杀至如此地步,一个一辈子修为无法再精进,另一个则彻底断了双腿,我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家族之争会演变成这个地步。
“看来你们薛家和许家,仇恨是永远无法抹平的了。”我无奈说道,心中不免对今天的“和谈”持上了悲观态度。
薛老爷子苦笑一声,点头说道:“几十年的恩恩怨怨,怎么可能说抹平就抹平呢?”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们谁都不愿再多说下去,而当事人薛千里更是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似乎还在回忆当年那个年少得志的自己。
薛家和许家在花门市屹立了这么久,期间的恩怨绝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而薛诺的事情更只是一条导火索,这条导火索很有可能牵扯出更复杂的东西。
车子平稳行驶,很快就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武馆。
这武馆是许开山的地盘,也是今天双方约定的和谈地点。
到了门口,我们三人便下了车,这时有两名身穿武道服的年轻人出来迎接,将我们带入武馆之中。
一进门,我便感受到一股森然杀气,武馆中连灯光都没有打开,整个环境阴郁不已。
一来到许家的地盘,薛千里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他刚一进门就沉声对那两个年轻人说道:“我们已经到了,赶紧叫许开山出来。”
两名年轻人态度不卑不亢,对薛千里的话置若罔闻,他们将我们带到武馆大厅之后就转身走了,临走时一句话也没说。
于是我们三个就这么木桩子似的杵在当场,等着许开山出现,可我们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许开山却还是踪迹全无。
这时薛千里有点沉不住气了,沉声说道:“这该死的许开山,到底什么意思?明明说好了十点钟在这里见面,现在反倒放我们鸽子!”
薛老爷子比薛千里稳重得多,低声道:“千里,你着什么急?许开山就是想让咱们焦躁起来,这样他才好借题发挥!”
我也认可薛老爷子的看法,许开山显然是故意迟到的,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连个椅子都没有,明显就是许开山故意这么安排的。
但薛千里明知道许开山故意想让我们生气,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发了火,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该死的许开山,早知道我当年就干脆宰了他!”
“千里,别说胡话,别忘了咱们今天的目的,小诺还在许开山的手上,咱们只能和谈!”薛老爷子比薛千里稳重得多,低声劝诫道。
薛千里在老爷子的开导下终于渐渐恢复了冷静,咬着牙说道:“好,为了小诺,我忍了。但这笔账我跟许开山没完!”
说完之后,薛千里强行将自己心中的怒气给压了下去,随后我们又站在原地等了足足一个小时,许开山那边才有了动静。
最先是刚才迎接我们进来的两名年轻人拉开了房门,随后一个妙龄少女推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缓缓进来,一看到这位中年男人,我便认出他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许开山。
许开山和薛千里相仿的年纪,长相和小平头许鸣飞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脸上挂满了岁月的痕迹,一双眸子中更是包含沧桑。
从气场上来看,许开山至少已经到达了内劲九段的地步,但由于他两条腿已经被打断,所以他的实战能力未必强的过内劲七段的薛千里。
原本是两个有望成为武道宗师的年少英豪,此时却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说起来也真是让人唏嘘不已,扼腕长叹。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许开山一进来薛千里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许开山,我闺女呢?你把我们晾在这里一个多钟头,可真够意思啊?”
许开山闻言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薛千里,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修为没长,脾气倒是见长啊?”
“你……”薛千里被许开山说的脸上变色,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你……废话少说,咱们赶紧谈正事吧,我女儿到底在哪?赶紧把她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