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里,董大伟发动车子上路了。
姐弟俩一起坐在后排,南宫雁拉住南宫石的手,看不够似的在这里捏捏,那里弄弄。
看南宫石浑身的伤痕,浮肿的脸庞,心疼得又流下泪,最后忍不住在南宫石的手腕里轻轻咬了一口,哭笑道:
“快告诉我,老和尚又跟你说什么了?”
南宫石边躲边笑:“姐,我痒!”
“你再躲?再躲小心我真吃你一口肉,快说。”
南宫石想起老和尚写的两个字,自己不大喜欢,也不想让人知道,遂随口胡诌道:“老和尚太能吹牛了,他说我是巨灵神下凡,我说巨灵神算什么,我是孙悟空转世。”
“又在撒谎,他明明说梦到一个怪兽,巨灵神是怪兽吗?”
南宫石想起截教大都是虫兽,得道后才成就的人身,就又胡诌道: “巨灵神前身当然是怪兽,跟大多数神仙一样,不过是苦修得道而已。”
“切,你就杜撰吧。”
“姐,老和尚乱讲哄我呢,别说这个了。我问你,我姐夫到底有什么事?生死关头都不来救我,我生气了。”
“真正的他在闭关!十分紧要。”
“闭关?”
“是!不过快出关了,到今天已经45天左右了,是不是大伟?”
“是的,45天,再有4天就出关了。”
董大伟补充道。
“又练什么功?”
“晋级。”
“哦!”
“你们很久没见面了吧?你刚才说有紧要事,到底什么事,急不急?不急就回瀚城见见他,他说有话给你说,再说了你也得去看看爸爸妈妈不是?”
南宫石回道: “我的事就是找巨立中追查琥珀青羊下落,巨立中老谋深算心狠手辣,他手下李耀阳,张皓古今日败走,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我得提前有所提防——今日是几号来着?”
“11月5号。”
南宫石计算了一下日子,好像时间充裕,就说道:“好,还有些时间,我们回瀚城,我想爸妈了,想姐夫了。”
瀚城是一座三线城市,紧邻东海市,属于东海市的卫星城市,是南宫石的家乡。
车子上了高速,一路风驰电掣,董大伟说道:“兄弟,老和尚的少林功夫底子很深,你找机会好好学一下。”
“嗨嗨嗨!”南宫石不以为然地一笑:“有多深?我两分钟能让他找不到北?跟他学,纯粹浪费时间。”
“那你拜他为师做什么?”南宫雁质问。
“也是因为你在,给他一个面子。”
“唉,你就不是个人!”南宫雁愤然道。
“没关系的。”董大伟道:“有甘飞,拜别人为师都是多余。”
“话是这么讲,做事可不能这样做,你有空了多看望他老人家,如今这社会,冒着生命救你的人可是不多了。”
“OK!”南宫石调皮的回道。
很快到了瀚城,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南宫雁到商场买一套新衣服给南宫石。穿了,将沾满血的风衣包起来收了,三人这才回家。
父母早早在门外等候,看到儿子,母亲哭成泪人,拉着南宫石的手,仔细端详,这里捏捏,那里看看,口里说道:
“你娶的是什么老婆呀?这一天天的怎么就消停不下来?刚到国外捡条命回来,这又被人打了?我看看严重不严重?”
南宫石嗨嗨一笑,挣脱说:“妈,你这是要验明正身吗?爸,快看我妈。”
南宫妈不放,还要仔细瞧瞧,南宫爸在旁边道:“你儿子什么样人你不知道?还用看吗?即便打断腿也早都好了,这时候看什么?”
南宫雁,董大伟都微笑不语,都知道南宫石从小与众不同,刚一出生就会吃东西,且食量如猪,力大无穷,三岁时曾经经历过一场劫难,也可以说是造化,之后更加与众不同了。
那是一个晴天的午后,南宫石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到麦隆镇镇外去玩,镇外不远处有一座不起眼的破庙,叫三庄观,三庄观后院有一口废弃的古井,古井深三丈有余,井口被荒草掩盖。
三庄观就一个又聋又哑的老道人住持,平日里邋遢懒散,也很少去后院,那一日五六个孩子偷偷溜到后院去抓蟋蟀,他貌似没有发现。
玩了一下午,天黑回家时,孩子们傻傻的,却并没有发现少了一个,直到南宫妈妈来询问时,有孩子才说回来时就没有看到他。
南宫妈妈和南宫爸爸心急如焚,连夜叫人去了三庄观,三庄观大门紧闭,估计老道人早已睡觉,又聋又哑即便叫门也听不到。
众人便打着手电翻墙进入,根据孩子们描述直奔后院,正要寻找,却看到老道人闭目端坐那口荒草掩盖的井口边,口里默默念念有词。
众人怔住了,南宫妈妈忍不住过去问道:“张真人,你这是在做什么?看到我儿子了吗?”
一向又聋又哑的张真人指指井口,开口说道:“在井里。”
众人大惊,南宫妈妈吓得尖叫起来,急忙奔过去朝井底看去,在手电光照射下,只见井里死水泛绿,无数罕见的三足蟾呱呱乱叫,旁边有死了的,有受伤的,其中一只巨大的三足蟾昂首挺胸,一副愤怒无比的模样。
而在它对面井壁处,一条巨蛇盘绕,吐着信子,同样昂首挺立,无比愤怒之状。
而仅仅三岁的南宫石好端端坐在井底,正在坐山观虎斗看着三足蟾和巨蛇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