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手头有钱好办事,越是有钱越容易升官。没办法当今社会就是这趋势,不是你我几人能改变得了的。不过我看这回他有点玄啊。唉,你们说举报陈书记和赛金花的会不会是他呢?”
周世洁世故地说。一双老『奸』巨猾的金鱼眼里透出些许猜测与兴奋。杨逸敏感地感觉到了这几个是很乐于坐山观虎斗,看陈博鸿和郭财富斗得你死我活,对他们可能会有利益。可对自己来说除了对陈博鸿很有好感充满感激,对郭财富很反感之外还真没有啥大的感觉。
但是他马上就想起了郭财富阻止计生办罚款回归计生帐户的事,顿时觉得有必要站在陈博鸿这边啦。
同时他也意识到刘传民今晚透『露』了这么多消息,这一条应该才是他最想说的。他就是要向杨逸传达一种讯息。郭财富有问题。财政上有问题。跟陈博鸿的斗争也有问题。郭财富很有可能会输。
杨逸不由得对刘传民这个人重新审视一番,原以为他只是个老好人。好说话。可没想到背地里他是这么有城府有计谋的人啊!
看来乡『政府』的每个人都很有一套。刘传民想诱导自己站在陈书记和他的这一边,帮助他们排挤郭财富。甚至是有可能想
借着自己的手去指证郭财富,把他拉下马。郭财富如果下位的话,那么最有可能得利的是谁呢?
是刘传民啊,他是副乡长。马奎虽然也是副乡长,但是关系明显不如刘传民和陈博鸿的关系亲密些。还有一个副乡长是马小红。是个女的。丈夫在县工商局工作,好像是个工商局长。可这个女人杨逸见过,一副软弱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有当乡长的气魄啊。
所以刘传民是最有可能渔翁得利的人。
这样一想杨逸不禁不寒而栗,该不会举报陈书记和赛金花的真正幕后凶手是他吧?
后来说话的时候杨逸就是一直听,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即使说了也不表态只是说一些不轻不重无关痛痒的话。
刚来乡『政府』上班,他凭直觉觉得一定要谨慎。起码不可以给人制造话柄的机会。祸从口出,他决不允许自己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只有老娘们才口不择言呢。
原本打算灌醉自己的,后来他又改变了主意。他要保持清醒。才能更好的在这个复杂的人际圈子里立足。
周世洁和刘传民都喝醉了。四人离开饭店的时候饭店已经准备打烊。吕大千负责送刘传民回家。杨逸则主动提出送周世洁回医院。今晚他在卫生院值班。反正自己也要去照顾乔兰。送他也顺便。
将周世洁扶到卫生院的院长办公室里面,替他脱了鞋子,帮他盖好被子,杨逸便轻轻地退出去了。带好了房门。
然后径直来到乔兰的病院去看望她。
可是她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了。杨逸推了推门,门被从里面反锁上了。他的心里不由得蒙上一层淡淡的失落。想起以前两人在大床上纠缠不休的情形,与现在的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简直是天上地下。
周身感觉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说不出来的无奈凄凉。
杨逸走到隔壁,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细弱的声音:“谁啊?”
“是我,杨逸,赛金任,你睡了吗?”
屋内的灯马上就亮了。跟着赛金花披着一件花棉服打开了门。
看到她杨逸心下大吃一惊。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她咋就变这样了啦?只见……
只见赛金花披头散发,才两天没见她的脸就整整瘦了一圈。眼窝深陷。神情很是憔悴。杨逸不禁对这个女人同情起来。顷刻间失去爱情,又遭到流言蜚语的打击和众人的白眼。那种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金花姐,我才回来,听说了你的事,特意来看看你。你心情好点了吗?”杨逸很是谨慎地说。目光落到赛金花的手腕上,白皙的腕部被白纱布紧紧地缠着。上面渗出些许血迹。
赛金花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来侧身让了一下:“进屋说吧。大兄弟,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姐,啥事你说吧?”杨逸随意地坐在旁边的一张小凳子上。双手按在自己的两个膝盖上面。
赛金花默默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崭新的蓝『色』书包。里面鼓鼓的也不知装了啥。递给杨逸道:“这个书包是我早就为小宝买好的。里面是他喜欢的零食还有文具。他下学期就要上小学了。麻烦你帮俺把这个转交给他。”赛金花又『露』出为难的神『色』忧郁地道:“你也知道现在俺的身份很敏感,不适合再去看小宝。可是俺心里真的放不下他。呜呜……”赛金花低声缀泣着。泪如雨下。
杨逸暗想:是放不下陈书记吧?不过这女人也真可怜。人家都不要她了,她还惦记着人家的儿子。
杨逸就安慰道:“姐,你别哭了。这个忙我一定帮你。你以后可不能再做这样的傻事啦。生命只有一次。咋能随便『自杀』呢。这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的亲人得多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