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勃信义拿着一盏油灯推开房门走进了书房,书房内顿时被油灯照亮,除了靠窗的位置,墙壁四周都摆放着书架,书架上摆放着大量的竹简、木牍,还有书轴。
达勃信义端着油灯放在书房中间的一张矮几上,矮几上放着笔墨,他拿起一个小碗在砚台内倒了一些水,放下水碗,又拿起砚台内的一支好墨开始磨墨。
磨好墨,他起身走到左边靠墙边的书架前,用力把书架向右推,书架竟被推得缓缓移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书架挪开了三尺左右,就见墙壁上出现了凹槽,凹槽内放着一本两个巴掌大的册子,他取出册子回到矮几边跪坐,把两本册子翻开分别摊在案几上,拿起放在笔架上的狼毫在砚台沾了沾墨汁开始在其中小册子上书写。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达勃孝义就在册子上书写完毕,收了狼毫在小册子上吹干墨汁,再看了一遍,这才合上,收起小册子走到墙壁边依旧放在凹槽内。
书架又被他缓缓拉回原位,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动过,他这才回到案几边拿起油灯转身走出了书房。
随着书房的房门关上,书房内陷入了黑暗,只有微弱的灯光从窗外的走廊内照射进来。
过了几息,赵俊生从一排书架后轻轻走出来,他凭着敏锐的感知和记忆走到墙壁边轻轻推动着书架,书架被推开,他伸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很快摸到了凹槽内的小册子,把它拿了出来,然后走到窗户边就着微弱的灯光翻开查看,匆匆扫了一眼,忍不住暗骂一声:“我++”。
只见小册子写着:
始光二年,九月初五,当任北征总督粮草官下属左令史,掌军中药物、纱布等采买。
九月十五,收平城药材商人朱雨田孝敬两百八十金、上等玉璧一双。
九月十六,收布商潘正言孝敬三百五十金。
九月二十,孝敬总督粮草官刘洁上等玉璧一双,孝敬北平王两百金······
始光三年,八月初十,当任西征总督粮草官下属右参军,掌军服、布料、靴袜等采买事宜。
八月十五,收平城布料商人韦季孝敬三百金、锦缎三十匹。
八月十八,收平城鞋袜商人顾同辉孝敬两百六十金。
八月二十,孝敬总督粮草北平王拔拔嵩两百金,锦缎二十匹······
始光四年,三月初九,收平城布料商人韦季孝敬二百二十金,宝马一匹。
三月十二收平城鞋袜商人顾同辉孝敬一百五十金。
十月初五,当任驻金陵大军总督粮草官。
十月十二,出售军粮三千石给粮食商人吴言;十月十五,出售羊毛毯三百卷给黑市商人邹大年,共得两百三十二金······
“达勃孝义啊达勃孝义,老子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为难老子,这次你若不给老子发粮草,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俊生冷哼一声,把这小册子揣进了怀中,他原本夜探总督府的目的只是想搞清楚达勃孝义为何要为难他,没想到竟然让他拿到了达勃孝义受贿行贿的账本,有了这玩意,就算他的后台再硬,也得乖乖屈服。
不过赵俊生没打算用这账本把达勃孝义置于死地,皇帝难道不知道下面的大臣和官吏们搂钱吗?他清楚得很,可是作为帝王,他更明白清水养不了鱼的道理。
达勃孝义的岳父拔拔嵩搂钱的事情天下皆知,皇帝拓跋焘知道得更清楚,他却也只是在拔拔嵩在政见上与他唱反调时揭露其贪污的事实,并派武士把拔拔嵩按在地上磕头进行侮辱,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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