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还没有走进金陵的范围,隔着老远就看见陵园周围到处都竖着颜色深沉厚重的旌旗,一座座营盘把金陵围在中间。
驻扎在这里的兵马可不仅仅只有沃野镇和怀朔镇的镇戍军,因北方七十里处的北魏旧都盛乐城已被柔然大军占据,为了防备柔然大军南下破坏金陵,北魏朝廷还派了一万中兵驻扎在这里。
原本要派往沃野镇和怀朔镇的镇戍军因这两座城还被柔然占据无法前往,调来这里一方面让他们有位置抓紧时间操练,另一方面可以协助驻扎在这里的中兵防御盛乐城的柔然大军。
沿途经过一番盘查和询问,赵俊生带着辎重队总算找到了怀朔镇戍军的营地。
在前来金陵的途中,赵俊生就一直在想见到花木兰该说些什么,他带着队伍刚刚走到营地辕门处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穿着一身皮甲正拿着一卷文书从一匹马的马背上跳下来,这熟悉的身影转身牵马之间就看见他,两人当场四目相对。
看到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赵俊生此前想好的话语此刻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无限的欢愉,一股莫大的幸福感瞬间传遍全身上下。
从花木兰的眼神里,赵俊生看到了震惊之后的欣喜,但好景不长,这双眸子里很快就迸射出愤怒的火焰,她丢下手中的缰绳快步向赵俊生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盔甲领口处对着他吼道:“赵俊生,你疯了吗?眼巴巴的大老远跑来送死啊!”
“大胆,快放开我们营头,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一些兵卒看见赵俊生被人欺负,纷纷冲过来用长矛长刀和弓箭对准了花木兰。
吕玄伯甚至冷着脸直接用把剑架在了花木兰的脖子上,冷声道:“这位军爷,你最好放开我家少爷!”
赵俊生抬起手臂拦住众人,“都退下,这里没你们的事!裴进,你带着兄弟们押运车马进入营地找地方安顿下来,去向万将军禀报一声,就说赵俊生带着梁郡辎重队到了!”
“营头······”
赵俊生厉声道:“本官说的话不管用吗?”
“······是,营头!”裴进答应一声,对兵卒们挥挥手:“这是营头的私事,众将士都把兵器收了,随我押运车马进入营地!”
兵卒们这才收了兵器赶着马车进入营地,留下赵俊生和花木兰,吕玄伯这时也看出来赵俊生和花木兰是认识的,关系还不一般,因此退到远处站立。
赵俊生见人都走了,看来看花木兰抓着他盔甲的领口的手说道:“能不能松开再说?”
花木兰松开手气呼呼道:“好,我让你说话,你若不能说服我,我就把你打残了再找人送回睢阳,就算残疾了也好过让你白白丢了性命!”
赵俊生苦笑:“我如今孤苦伶仃一个人,你把我打残了再送回睢阳城,谁来伺候我?谁来养我?早晚不是冻死也会饿死,还死得很可怜!来到这里我就能经常看到你了,就算只能远远的看你一眼,我也很满足!我的人都是辎重兵,轻易不会战场,哪有那么容易死呢?就算要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你是我的未婚妻子,你说退婚就退婚?我还没同意呢!我不会把我的妻子一个人丢在外面跟敌人战斗,要上阵也应该是夫妻同心,共同面对!”
花木兰别过脸去,再回过头来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一头扑进赵俊生的怀里。
站在远处的吕玄伯忍不住朝这边瞟了一眼,当场打了一个激灵:“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真是伤风败俗啊,少爷也真是的,怎么就好这一口呢!完了完了,老赵家还要靠他传宗接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