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贤山有大庙会吃喝玩乐集一体杂耍什么的百看不厌,有亲戚来宜昌县玩都带了去。
有吃有玩也有看,不仅宜昌县,相邻几个县的人不远百里也跑来凑热闹。
从初一玩到了初六,热闹一直在持续。
江智远这边则安排了衙役轮流值守,期间也发生了几次小偷事件。
“这是一个败笔。”马如月听闻有人在玩的时候丢了金银对江智远摇了摇头:“还真是高看了你们的人。”
在她看来,招商引资最重要的就是安全问题,虽然是小事,但是容易给人产生不好的印象,让大家有一种这地儿不能来的想法。
“人流量大,难免有人混水摸鱼。”江智远听了捕头的介绍后觉得确实也是正常的。
每到过年时节,热闹一点的街市总会出现一两起被偷事件,因为找不到被告是谁,所有的案件最后都不了了之。
“狗屁!”马如月对此很是不屑。
因为有一条所涉金额不满三千不予立案的规则,马如月所辖街道有一段时间出现了偷抢手机的案例。
一两次当是偶然,结果在她值勤的那一周出现了八例。
这让马如月的脸都挂不住了。
经过留意她发现作案对象无一不是单身女子或小屁孩子,嫌疑人专挑这种势单力薄没有防范力的人下手。
到马如月休假的时候,她特意拿了手机选择人流稀少的时间点出门,到那个事发街道转悠。
才半天功夫,她就引出了作案人。
原来是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夹击,迅速抢了分头跑开,让受害人甚至不知道该追谁,而且也追不上。
马如月被抢了,那简直就是自投罗网,毫不犹豫的追向了正前方的那一个小偷。
追着他跑了几条街,那混蛋完全累趴下了。
被马如月撵着的时候都在犯傻,问马如月是不是长跑运动员。
直到被拷上警车的时候他才回过神,原来是遇上了硬茬。
三千以内的手机不能立案是吧,正巧,马如月用的是三千零一块的。
经过一番审问,原来这一条街还不止他们两位,而是有一个窝子,专门干这种事,而且运气很不好的是,他们已经准备转移地段了,却见马如月一人拿着手机边走边玩,心生邪念,结果就被陷入了深渊。
马如月顺藤摸瓜,一锅给端了。
在她的眼里,案件不分大小,老百姓的钱哪怕是一分也来之不易的。
哪儿有小偷,哪儿有就马大姐。
这是所里同事们送给她的顺口溜。
马如月想到江智远他们居然没将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放在心上,一点儿也不苟同他们的想法。
“明天让智路陪着我逛大庙会。”马如月道:“人多,我怕将景远弄丢了。”
江智远哑然,因着大庙会,所有的衙役都分成两班轮流值守,没有休息这一说法的。
可是马如月却是指名点姓要江智路陪逛假公济私真的好吗?
不过看马如月的意思是不容反驳的,江智远就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大庙会的成功让江智远深深的知道他娶的这个女人得罪不起。
她随便出个主意就能让衙门赚足了银子。
也罢,全当是陪着财神爷吧。
逛大庙会,自然就是便服出行。
江智路一手牵着江景远,一边小心的尽量用手将靠近马如月的人挡开。
“嫂子小心一点。”在一个杂耍的地方突然间一下就拥挤起来,马如月皱眉不爽,江智路习惯性的将嫂子护在身边。
“灰衣男子,手腕上搭了一件外套的,你注意一下,找着机会抓住他。”马如月属于旁观者清的类型,经验告诉她,原本是正常的地方突然间拥挤起来,一定是人为因素造成的。
果然,她锐眼一看,就发现是这个灰衣男子故意为之的,特意往人多的地方挤,还用手腕上的外套做遮掩暗地里推人一把。
寒冬腊月里,正常人的衣服都是披在身上的,他倒好,搭在手腕上。
不用讲,就是掩人耳目的道具。
江智路一愣,难不成嫂子不是让他陪着逛大庙会,而是来抓贼。
“庙会原本就是热闹的,你再给他添一份热闹也是可以的。”马如月低声道:“多观察一下,注意一下是他单独行动还是有同伙。”
江智路很兴奋。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嫂子的眼光这么准。
就在他注意那个男子不到小半个时辰,他就借着外套将手伸向了一个中年男子,别人或许没看见,江智路注意到了一个钱袋立即就要进入灰衣男子的腰包。
“哪里逃。”江智路一步上前将人反剪了起来。
“你是谁,你抓我干什么?”被人控制的灰衣男子大为光火:“放开我,听说你们宜昌县有大庙会,我特意跑了一百多里路来看热闹,结果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以后我再也不来了!”
“是啊,这位小哥,你为何要抓这位兄台呢?”中年男子转过身看着江智路很凶的样子皱眉道:“这可是大庙会,别给外乡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去,这才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1
“你倒是好心人啊。”江智路气笑了:“你摸摸你的钱袋还在不在?”
啊?
中年男子立即就叫了起来。
“我的钱袋子不见了。”中年男子急得脸都煞白:“这里面可是有我娘子让买布料的钱,还要买元宵回去的,天啊,谁这么缺德,连钱袋子一块儿给我偷了。”
还能有谁。
江智路从灰衣男子腰包里搜出一个钱袋晃了晃。
“是我的。”中年男子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这位小兄弟,你真是好人啊,你帮了我的大忙,我一定要感谢你的。”
谢就不用了,跟着自己去衙门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