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智远以宜昌县知县的名义向马如月借了一千二百两银子。
按照马如月的规划分别设置了鱼塘、果林、养殖之类的农牲生产基地。
请的全是那些没有劳动能力的佃农,也不涉及到挑抬,手脚活儿还是可以做的。
最开始的月钱都低,这也是考验人的时候,那些挑三拣四讲条件的正好不用考虑。
现在对这些差事爱理不理,以后就会让他们高攀不起。
马如月为了帮助江智远发展政绩,也是拼了命的,整个儿的就是一个幕后军师。
从经济到精神上都是大力支持的。
“我发现一个问题,宜昌县捐税也是薄弱了一些。”江智远叹了口气:“收的都是一些小商小户的,我看过了,宜昌县一共有二十八家真正的大商家,却是一文钱捐税都不用缴的。”
这其中就包括了自己名下的如意布行。
“这就是有功名的原因。”大树底下好乘凉,不用说,这些不缴捐税的商铺后面都是有后台的。
有些是自己家有的,有些是拐弯抹角寻了保护伞,左右都是一个效果的。
让马如月没料到的是,江智远有拿这些商家开刀的想法。
“这事儿你三年之内想都不要想。”马如月连忙阻止。
他倒是可以舍弃一个如意布行做表率,主动起着带头作用缴捐税。
“可是,你会动了这些员外大户官家们的奶酪,会引起他们的仇恨。”马如月不建议这么做。
在其位谋其政,这样大的手术得留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才做,而且一定要得到皇帝的鼎立支持,这样也算是一大功迹。
否则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
“这一招很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相当于是将自己立在了富家大户们的对立面,你想一想,以你现在的职位扛得住几个浪子,没准儿一个弹劾就会让你出师未捷身先死。”马如月觉得幸好江智远有什么事儿都会和自己商议,否则猛打猛冲怎么死的都不自知。
经过马如月的一番分析,江智远生生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还真是没想到这个问题。
“有些事不能急,欲速则不达。”马如月道:“你想到了什么问题可以记下来的,然后咱们再根据眼下的情况决定什么先行什么后行什么不行。做事情总会有轻重缓急。”
“听你一席话,让我觉得你倒更像是师爷。”江智远有时候都想不明白,明明就是一个农家女,却是满肚子的计谋,而且一个个的都很有适用价值。
“呵呵,多谢抬举。”马如月笑了,她的这些主意可都是理论加实践得来的:“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江智远说哪怕是嫌弃自己也不敢嫌弃娘子。
这话让马如月很是受用,男人虽然是古代的,脑子却一点儿也不迂腐,该说情话的时候半点没有放松。
说真的,如果江智远像其他男人一样大男子主义,还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酸掉牙的老话,她就绝对是瞎了眼睛。
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相处的方式充分禀承了夫唱妇随的宗旨,也像寻常人家一样男主外女主内。
在马如月的调教之下融入了现代的平等和敬重。
江智远对她的敬重大约是从那一声大嫂就开始的。
当然,那时候纯粹就是一个读书人的礼仪,那长嫂如母的观念也是因为马如月能将江家大房调理得井井有条的原因。
后来,慢慢的知她懂她宠她,也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