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一种出了儿狼窝又掉进了贼窝的感觉。
才警告了马小飞的娘,回来江丽远就哭着说屋子里的包袱掉了。
包袱里面有她们的路引,还有马如月的全部家当两百多两银票。
放在屋子里的东西都会掉,难不成长了腿。
“我去给景远煎药了,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一个人影飞快的从我们屋子的窗前跑了出去,我吓了一跳,想着景远在里面睡觉,进去看床上还好,人还在,可是床头上的包袱却掉了。”江丽远哭道:“我太没用了,在家里守着的都让贼偷了。”
“没事没事,偷了就偷了吧。”这难道是注意定舍财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那包袱里就是几件换洗衣裳。”
她可不想告诉江丽远里面还有全部的家当,这还是她在宜昌县临走时兰掌柜那儿得来的分红。
也是她傍身的资本。
“可是……”江丽远还想说什么,却见马如月已经没功夫听她说了。
她沿着江丽远指的方向看过去。
小院子的泥土上有几个脚印子。
男性,身高那大约一米七左右,体重一百三十斤左右,鞋穿四十一二码……马如月边看脑子里边浮现着这些信息。
最重要的信息是,沾着泥土的脚印子在小院子里左边就消失了,因为左边是房东的屋子,地上是硬硬的干燥的踩不出足迹。
房东不是罗婶子和她的一双儿女吗?
儿子也不过十一二岁,瘦弱得很,看起来就像不足十岁的;女儿才八岁,都不可能是他们干的。
关键是还能熟悉的掌握着她们的行踪,知道自己出去了,江景远睡着了,江丽远去厨房里煎药。
那就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而且,这个贼并没有跑出去。
罗婶子一开始就是是母子仨人,那这个人又是谁?
有一点她是深信不疑的,这个男人绝对和罗婶子是熟人。
否则不会跑子里去。
而此时的罗婶子据江丽远说是带着儿女出去串门去了。
还真是搞怪得紧。
马如月索性端了一张凳子坐在了院门口,眼睛盯着屋子的方向,可以肯定的是里面没有人动,否则她能听见声音。
贼在屋里窝着没动,她今天就要来一个守株待兔。
“你回来了?”罗婶子带着儿女从外面回来见马如月就关心的问道:“我看你们煎药,你妹妹的病好些了吧?”
“有劳婶子关心了,好多了。”马如月看这罗婶子怎么看都像是好人一个啊,怎么会养奸人呢。
又或者,自己的眼光越来越不好了吧。
“小孩子生病也是正常的。”罗婶子道:“我家二妹从小的时候也是常常生病,半夜还发热呢,经常搞得我焦虑得不行。长大一些就好了,现在我总算松口气了。”
“谁说不是呢。”马如月叹了口气:“你还好嘛,生病了有你男人帮衬,我这儿就麻烦了,男人去了京城,就我们姑嫂三人真是够折腾。”
“男人……”说到这儿,罗婶子苦笑一声:“算了,不说了,我得去做饭了。”
看来是有难言之隐,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男人肯定不是死了,而是不想对外人提。
马如月此时已经猜测到屋子里的男人是谁了。
罗婶子叹口气进了她的屋子。
“你还回来干什么?”一声高亢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去那个狐狸精那里啊,谁要你回来了?”
果然没有猜错。
而且,很不幸自己租住在了贼窝里面。
偷包袱的正是罗婶子的男人。
“你滚,你给我滚!”屋子里“噼哩啪啦”一阵响声,不用问,二人肯定是在拿东西出气。
“疯婆子,活该饿死你们!”男人粗暴的声音传出来:“老子走了你们吃狗屁!”
“饿死也不关你的事。”罗婶子再次尖声叫道:“滚,滚啊!”
屋子外,罗婶子的一双儿女惊恐的盯着那道门,眼里有着浓浓的不安。
可怜的孩子!
马如月想起了上辈子那些犯人的儿女,孩子总是无辜的,可是他们却背负着囚犯儿女的身份过日子,人前怎么也抬不起头来,背地里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伤心。
男人被打了出来,手上提着的是床单包裹的包袱。
“爹,您要去哪里?”女孩子对父亲的依恋总是很深,哭着上前抱住他的腿:“爹,您不要丢下我们。”
“妹妹,放开,由他去。”小小年纪的男子汉眼里突然间充满了愤怒,上前拉起了自己的妹妹:”让他走,你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听到这样的话那男人也没有半点内疚,正好脱身转身就走。
走到院门口看见了马如月,愣了一下,飞快的走出了院门。
“爹……”小女孩子的哭声特别的凄惨,但是依然没有留住这个男人。
马如月没有半分犹豫,大步冲了出去,跟上了黑夜中的那个人影。
那男人一出院门就拔腿狂跑。
和她拼脚劲简直就是自找苦吃。
马如月没有立即擒住他的想法,他倒想看看被罗婶子骂的狐狸精住哪里,或许还可以帮帮忙,一把火将那狐狸精的窝给烧了。
让她意外的是,这条路越走越熟悉,最后走到了土地庙旁边的那两间屋子。
我去!
马如月冷笑出声,原来贼婆娘不仅偷钱还偷男人。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可不是是非了,而是真正的偷男人。
门开了,男人闪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