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月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和江飞远的关系的。
这会儿她后悔的要死,她是要避着马如月的,而不该往前撞。
可是,老太爷的命令又不能违,否则自己就没有好果子吃。
“二老太太还是安心在家养胎吧,孩子生下来了他爹一定很喜欢的。”马如月一脸的笑意:“至于我们家二少爷的婚事,还是暂时不急!”
孩子他爹,没有刀光剑影,却让云氏坐立不安,借口有点累了赶紧的离开。
“二老太太小心点,江家大坝虽然不是皇宫内院,但母凭子贵这一点还是一样的。”马如月站在门口大声道:“这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又是为了二少爷的事来,那我们可就罪过了。”
云氏听得脚下差点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脚步,都不敢回头应答。
这个马如月,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江二老太爷还在出着主意,要云氏上山去给江智远说媒。
云氏干脆来个卧床不起,不是肚子疼就是脑袋晕,反正,打死也不愿意和马如月正面交锋。
女人靠不住,索性找儿媳妇。
“爹,您说给江丽远做媒?”李氏想了想:“我也没有留意将她说给谁好呢?”
“这事儿你帮忙看看,大房的主事的人都没了,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没有替他操心。”江二老太爷道:“回头还说我这个当族长的没有尽到义务。”
李氏是第一次领了这个差事,又是做媒的事,她也尽心得很。
为了给江丽远说亲事她四下打听谁家有好的儿郎未订亲。
最后江家大坝的人都听到了这个消息,二房的人在替大房的操心婚事。
“说是要给丽远做媒”九婶听到这信息的时候怎么都不对,直接找上了马如月:“我就寻思着,怎么这么大的阵仗了呢?”
二房的计算还真是一次又一次,避都避不过。
江丽远在屋里绣花,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将手给扎了。
同时也很慌,怕马如月真的在自己的婚嫁上做文章。
“九婶,谢谢您。”马如月皱眉道:“这事儿还有劳九婶帮忙。”
怎么个帮法?
“下次无论是谁,你都告诉她,江丽远是大房的大小姐,要嫁的人非富即贵,门不当户不对的我马如月看不上眼睛。”马如月道:“告诉他们,想娶江丽远,聘礼就得上千两银子,少了提都别提。”
上千两!
九婶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话真要给传了出去,江丽远的亲事将是大老难的问题。
“九婶,我也没将您当外人。”马如月实诚的说道:“这事儿吧,我就给您透一个底,智远进京赶考您是知道的,无论他此次是否顺利,一个小小的官员是跑不掉。”
据马如月所知,只要有了举人的功名就可以花钱去捐一个官。
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马如月觉得自己能处理。
“江丽远这人吧没什么本事,但是会投胎,一出身是大小姐,出嫁依然会是大小姐。”马如月道:“所以,有些人想要算计她的婚事就是不自量力。”
“那就好,那就好!”九婶连连附和,想到马如月说江智远会做官的事就如十拿九稳的事有点纳闷。
对官场上的事什么的不懂,不过对马如月安排的任务肯定能完成的。
“都是些什么东西!”九婶一走,马如月就低声骂了起来:“什么都要惦记,小些撑死!”
屋子里,忍了又忍的江丽远还是红着眼睛走了出来。
“谢谢你,大……嫂子。”江丽远真是吓得不轻。
马如月的话虽然不太中听,好歹还是没有报复自己。
所以,她的称呼很是怪异,大嫂子!
“谢我干什么?”马如月属于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一番好心说出来的话却很气人:“我是不想智远有一个穷鬼妹夫,这让他以后在官场上怎么混?”
江丽远红一脸,心道她也是实诚,说出了大实话。
这样的马如月让她又有点恨。
“你放心,智远妹妹不多,就你和景远,好歹也要说一门有点助力的亲事,不是随便就能打发了的。”马如月最后来了一句更气人的:“养你们这么大,怎么着也得为江家做点贡献,否则不就是亏本生意了?”
江丽远简直无语!
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屋子。
小样儿,和自己玩心眼,姐嘴上都能玩死你!
不过,二房的人看来还真是太闲了,正好,她这段时间也有点闲。
云氏没料到自己怎么也避不过马如月的眼睛。
自己没找她,她却找上了自己。
“你找我什么事儿?”云氏胆颤心惊的看向马如月。
“没什么,就是看看二老太太,你是知道的,我是一个寡妇,不知道怀孕是怎么回事,稀罕。”马如月看着她肚子高高隆起:“听我娘说尖儿圆女,这一个孩子肯定是儿子吧?”
“但愿是!”云氏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她不会这会儿让自己做事吧。
“放心,肯定是。”马如月假意问着江二老太爷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很忙,族中的事真是不少。”云氏正和马如月说着话,看见大病初愈的兰思佳从屋子里走出来,脸上有一点鄙视。
这个女人真是神经病!
兰思佳也盯着云氏的大肚子,眼里有仇恨。
都说旁观者清,马如月这次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这两人果然具有情敌的天份。
眨巴着眼睛,看兰思佳出了院门。
马如月也告辞了,她今天再次来族长大院是有目的的。
出门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大院的围墙高度。
不到两米,嗯,难不到她。
在族长大院的左边是议事堂,里面她进去过几次,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
重要的文书档案都没有看见一本。
马如月严重怀疑这些东西被江二老太爷给挪进了他的房间里。
族长大院也设有书房,今晚她准备来看看。
半夜子时,江景远已经入睡,马如月悄悄的披了外套打开大门。
就在打开大门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一阵失落,以往这个时候就会听到一声“大嫂”,然后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自己。
两人也算是共过患难的知己,唯一一次没和他一起去的时候自己就摔断了腰。
今晚,天上的月亮很圆,旧事再现,但愿能出师顺利。
马如月想了想,折回去找一条绢帕将脸给遮了。
虽然没有夜行衣,不过干的事还是挺冒险的。
马如月顺着大院的围墙转了到了最里边的角落里,那里是另一家人的茅房,房顶较矮,马如月爬了上去,从房顶爬上了围墙上。
上倒是好上,下就有点麻烦,里面空无一物,就这样跳下去?
马如月头皮发毛,在以前训练的时候没少干这样的事,可是自从老腰折了后她就在将息,也没什么训练了。
再跳下去,没准儿又要残了。
抬眼看时,发现右边的角落里有一棵大树。
天助我也!
马如月慢慢的挪了过去。
好在这围墙是土墙,还有足够的宽,马如月在上面走着倒也稳。
想想若是现代的一二砖体墙的话,飞檐走壁的事儿肯定是干不了的。
一个纵身抱住了树干,撞得马如月的躯干生疼。
来不及心疼自己,就顺着树干往下梭。
挨着地的那一刻,马如月心总算踏实了。
她最先干的事就是将族长大院的大门栓给轻轻的挪开。
入室虽然是第一次,最先找好退路才是最聪明的,若是被发现了逃跑也来得及。
爬树翻墙的事还是要慢一些的,她可不想成为瓮中之鳖。
悄悄的挪到了书房里。
真是浪费!
硕大的书房,里面只有廖廖几本书。
也是,江家大坝之所以能有今天靠的是江昆明这个当知府的大老爷,其他的都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汉。
种地的想要装出书香门第也是要有点本事才行。
马如月拿起这些书翻起来。
一本是族谱,大约就是江氏祖先吧,马如月没有一点儿兴趣。
一本是帐薄,上面是这些年公中财物的收支发放记录,今天的她没准备查帐。
再说了翻老帐的话估计族中的几个长老都脱不了干系。
再就是几本发黄的书,有些线都脱落了。
无一例外的都没有价值。
甚至连马如月想查的地契房契什么的都没有影子,更不要说铺子的问题。
在书房里翻箱倒柜后马如月依然两手空空。
出了书房门,马如月看了一眼江二老太爷的房间方向,摇了摇头,悄悄的打开了大门,再将门给合上。
至于明天早上发现门没有关的事马如月就不用想了。
反正她得离开了,江景远要是醒了没见着自己得翻天。
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东西肯定不在书房这种公开的地方,而是被他藏在卧室里了。
马如月摸黑回屋的时候发现江景远正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小声的哭。
“怎么了,景远?”马如月心下一惊,这小妮子什么时候醒了。
“大嫂,哇……”江景远看见马如月一下就上前将她抱住,哇哇大哭起来。
“别哭了,是不是做恶梦了?”马如月连忙拍着她的后背轻轻的安抚。
“我醒了没看见大嫂,以为像姨娘一样不要我了。”江景远抽咽不已:“大嫂,您去哪儿了?”
“我肚子疼去了一趟茅房。”马如月红着脸撒谎:“别哭了,别哭了。”
完蛋了,这小家伙短时间内夜里都会睡不安稳了,一定会时常会恶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