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远在大房的园子前后转了好多圈了,能剔柴的树木都被砍了个精光。
一方面,他想着自己要去边关了,这以后没办法帮她砍柴;另一方面,他想对她说几句话。
可是,没有机会,大房的人全都在家,江智远这会儿在屋门前捧着一本书看,学堂都没有去。
也对,要去边关的人了,去学堂抵个屁用。
他去边关说不定也是送……死字到底没有说出来,或许不用吧,他能书会写,说不定可以当一个文书什么的。
跟在将官身边当一个文书也就没那么多危险了。
“姨娘,我这儿有几件衣服帮我洗一下。”醉翁之意不在酒,马如月看着园子外面那个人疯狂的砍柴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怎么着也得提供一下机会。
“是,大少奶奶。”秋氏拿过马如月的衣服一看,这不是昨天才洗干净的吗?刚想张口说话,却被马如月眼神阻止了。
“你去洗吧,我带景远。”马如月道:“丽远,我昨天带回来的绸缎记得给你二哥做好,回头要穿的。二少爷,你帮我抄几卷经书吧,我昨晚做恶梦了。”
“大嫂,二哥去边关又不是去下场。”江丽远对马如月买绸缎的事耿耿于怀,如果她不胡乱花钱,不补贴马家,说不定就能有二十两银子买下这个名额的。
“丽远,听大嫂的。”江智远皱眉,他要是不在家里面丽远一定会不听话的。
关于他不去边关的事回来谁都没说的。
不是有隐瞒,实在是怕再起变化。
江二老太爷的心眼太多了一点,回头又动点什么手脚,总不能再去请钱大人吧。
“是,哥哥。”江丽远无奈的点了点头,抱着绸缎进了自己的屋子。
江智远研了笔墨端坐在桌前开始写经文。
对马如月安排的事他没有半天反驳的意见。
“景远,提着篮子跟着大嫂一起去捡蛋。”马如月拉着小景远往屋后大石头边走:“捡回来做盐蛋好不好?”
“好!”江景远仰着灿烂的小脸对秋氏道:“姨娘,你快去洗裳,景远去捡蛋,我们都要听大嫂的安排。”
这耳光打得“啪啪”作响,小孩子都知道要听话,就江丽远事情要多一点。
“是,姨娘这就去洗衣服。”秋氏看了一眼马如月,心里感激不已,脸也开始红得发烫,连忙低下头往山沟边走去。
终于看见她的身影了。
“这水还有一点渗骨啊。”江文远丢下砍下蹲在山沟边假装洗手低声道:“我要去边关了。”
秋氏浑身发僵!
“你放心,如果我不死回来就娶你,好不好?”江文远鼻子有点酸:“如果……你就好好过,不用太想我。”
“谁想你了!”秋氏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在山沟里面:“我就是一个不祥的人,先是我爹娘,又是老爷和夫人,现在你……”
“净胡说。”江文远可不想将这些责任被她揽在身上:“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意思是他死不了,就证明不是她的原因。
“能不去吗?”秋氏哽咽着问:“我没想过你要娶我,可是,你要是去了,我……”会不安,会吃不好睡不好,三天不见心慌慌,这些话秋氏都没敢说出来。
“可以不去的,要二十两银子一个。”江飞远道:“我们三房没那么多钱,我爷爷凑了半天才凑了十二两银子,还有三天就要出发了,凑不够了。”
“你等着,我去求大少奶奶!”秋氏“豁”的站了起来,在身上擦了擦手:“求大少奶奶去马家借钱买下来。”
对啊,这也是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