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马如月心里稍感安慰。
这节骨眼上,谭氏真有个什么她都会疯的。
事多了谁都撑不住。
“如月……”谭氏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道:“如月,什么时辰了,你爹呢?”
“娘,快午时了。”爹,爹在棺木里躺着呢:“娘,有没有好一点。”
“浑身没力,我这是怎么了?”谭氏挣扎着要起来。
“娘,躺下歇歇,您昨晚发高热了。”马如月心疼的说道:“娘,我说过的,您要保重身体,现在什么都没有您的身体重要。”
正说着话,外间停棺木的屋子一片喧嚣。
“人呢,怎么不见人啊?”马老太太一步跨了进来:“好啊,你男人死了,你还有心思睡觉,姓谭的,你个丧门星,你是不是早盼着黄山死啊,你怎么就这么心黑啊,居然还能睡得着。”
“娘,我……”谭氏急得满脸通红想要辩解,却又说不出话来。“我娘病了,需要休息,请你出去。”马如月冷冷的扫了过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爷爷也是很早就死了的,要说丧门星,你不比我们母女差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来,说不定都是因为你带了这个头的原因。”
“你……”马老太太显然没料到马如月还敢顶撞她:“你这个克星,是你,你八字硬,当初生下来的时候就该将你丢进粪坑。你生下来三天你爷爷就死了;你进江家的门一下轿江大少爷就没命,现在你回个娘屋又克死了你的亲爹,你给我滚,以后再不要回我马家村。”
呵呵,所有的罪名还是要扣在自己头上。
出生三天的小婴儿就能克死她的男人岂不是有成精的潜力?
“你别吵了,这样吵下去显得你特别没有教养。”马如月冷笑一声:“别倚老卖老,为老不尊。”
马老太太的声音又尖又高,很快就吸引了一群好事的妇人。
“黑山,你去劝劝你娘吧。”马文松皱眉:“黄山还在这儿停着呢,你娘再伤心也不能拿孩子出气啊,我看如月那丫头也不容易,到底是一家人,闹起来成什么样子。”
马黑山脸一下就红了。
娘那一张嘴总是不饶人,他能怎么办。
只好向旁边的罗氏使了个眼色。
罗氏其实也怕老太太,拉着大女儿如琴一起去。
“娘,您别生气,您消消气。”罗氏道:“二叔走了,弟妹伤心,病了就让她休息休息。”
“这些黑心肝的哟,我怎么就娶了这样的媳妇!”不劝还好,一劝她更来劲儿,坐在马黄山的棺木前将陈年老黄历翻出来哭:“我怀你受了那么多罪,生你的时候还没有饭吃,你一直体弱多病,经常深更半夜喊肚子疼……”
总之,就是养儿子白养了,儿子一死,媳妇和着孙子孙女连她这个老太婆都要欺凌。
哭得伤伤心心的,其实都是在骂谭氏和马如月。
马家村的人就唏嘘了,这老太太到底是伤心儿子死呢还是来找茬的。
更让马如月想不通的是,原主的什么大姑二姑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仇人,一双眼睛恨不能在她身上挖个洞。
极品的一家子!
有其母必有其女。
最后马如月得出了这么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