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赶紧的快起来。”马文松叹息一声:“你爹也是个可怜的,女儿才嫁人,儿子还没有娶亲,留下这孤儿寡母的,唉……”
“对了,黑山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他来找我呢?”马文松疑惑的问道。
“我爹病逝,奶奶伤心过度大伯在那儿陪着她呢。”马如月没说半点老太太的不是,但是,世人都长有眼睛的,就她那破嗓门恨不能敲着锣的打着鼓的告诉全天下人是她克死了自己的亲爹:“对了,幺爷爷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才分了家,我家分到的是后山的两间柴棚,我爹一到新家交待了我们几句就走了。”
她马如月又不嫁人了,随便怎么败坏名声,公道自在人心。
没有添油也没加醋,就是将事实摆给马文松听听。
“这……”马文松愣了一下:“难怪黄山去得这么快,原来是这样的。”
很明显,分家被亲娘兄弟扫地出门,气死的!
就这条信息就足够了。
“那你爹这后事怎么操持?”才分了家,又没有家底,马文松不免担心。
“幺爷爷,寻常人家怎么操持的我们就怎么操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成。”马如月也不知道是什么规矩,但绝对不会打肿脸充胖子。如海他们以后还要生存要谈亲事,也不能太简单了丢了面子,回头说起你家就戳脊梁骨肯定不行。
“棺木、衣衫、香蜡纸钱、火炮、帮工的红包,算下来大约十两银子。”马文松提醒道:“你们看可有问题。”
十两银子?
生不起死不起,原来这病还流传到了旧社会。
才刚到手的十二两银子就只余下零头,到时候怎么过日子?
“姐,咱家没钱。”马如海听到十两银子脸都白了,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幺爷爷,能不能稍微节俭一些?”马如月也有点肉疼,死人的后事完了,总得给活人留条路吧。
之前想着有十二两银子还能做一些事,结果呢,分分钟就搞定。
亏得原主爹还说十二两够她下半辈子傍身。
“行,我就按着简单的弄,八两银子。”再低就比下不能余了。
“行,幺爷爷,有劳您费心了。”马如月感激不行:“回头村里的叔叔婶婶们谁帮衬了我们,如海,您记一个名字,等我们有能力的时候再慢慢回报他们的恩情。”
“多谢幺爷爷。”马如海点了点头,姐弟俩郑重的向马文松道了谢。
马如月走后,马文松看了良久。
“看什么呢,老头子。”钱氏好奇的问他。
“我就觉得,这人嫁进江家还真是改了性。”马文松道:“如月那丫头早些年在马家走路从来都是抵着头的,说话就如蚊子一样小声。你看看今天的她,说话办事利落得很。”
“那是当然,人家嫁进江家是大少奶奶。”钱氏笑道:“马三嫂可没少在我们面前提起呢。”
“她还有脸说,好好的一个孙女嫁给死人。”马文松冷哼一声:“听说没,她分家了,将老实巴交的马黄山一家子撵到后山柴房里去了,我就说嘛,年前还看着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八成是被亲娘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