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看文德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这阵子忙着开店的事情,村长家的事情他们不知道。
“看在你家有事忙的份上,就告诉你,村长的儿子在镇上工地干活腿摔折了!你娘不是认了个神医当师父吗,快去给瞧瞧吧!”
文德一听,这还了得,自己去了也是白去,赶紧对着妇人道谢就撒丫子往家跑。
他想着自己啥也不会,这村长家的大禹哥真的摔折腿,还要找张爷爷去瞧瞧才好。
火急火燎的跑回家,就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和娘一说,马春花心里就是扑腾一下。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都没人通知她一声,这种事情总要第一时间去关心关心才是。
她思来想去还是要带上师父才行,自己贸然前去看诊,村长两口子会起疑心的。
张真听说此事,立即拿起文弘给他打造的小药箱,其实里面只有简单的纱布,剪刀和一些止疼消炎草药和刀疮药,脉忱和纸笔,然后还有他那吃饭的家伙什一套银针。
马春花伸手接过师父的药箱,趁着师父出门的时候,往里面放了好多消炎杀菌止疼和麻药之类的药粉。
她怕拿出胶囊之类的东西引起外界恐慌和师父的怀疑,早就把药粉倒出来包好随时备用。
文德拎着猪肉跟在身后,默不作声。
来到村长家,马春花三人走到院子中心,拴着大狗叫了半天,也没看见家里出来人,便开口喊道:“村长在家吗?”
一会儿工夫,才听到房门打开发出“吱呀”一声,杨氏从门里走了出来。
“张家大妹子来了!”杨氏面露愁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马春花紧走两步:“杨姐姐,你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说一声,好歹我师父也是个大夫,看不好也能救救急!”
杨氏这才抬眼看了看她身后,还跟着一位仙风道骨似的一位老者。
文德这时候也提着猪肉上前:“我家球球捕了点野味,村子里都送了就村长伯没来才知道家里出事,这是野猪肉还有大骨头,给大禹哥补补身子!”
杨氏听到文德那孩子提到大禹,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招呼三人进屋:“快进屋说,外面怪冷的!”
马春花三人被杨氏让进屋里,一吸鼻子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进了屋就看见村长杨开福耷拉着脑袋坐在炕梢叹气。
炕头躺着一个男子,紧闭双目,脸色焦黄的发黑,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不要看一定是大禹。
旁边还有一位妇人在轻轻的抽泣,马春花抬眼一看,是杨大禹的媳妇林晓草。
她抬泪眼看了看马春花,嘴里轻声喊了句:“婶子来了!”
“诶!这是干啥呢,不就是摔了腿,别哭别哭,孩子呢,别吓着他们?”
马春花脑海里的记忆是村长家的儿子大禹从三楼房顶上摔下来,不单单摔断了腿,而且胸口还被插入了一根木刺,回家没两天就死了。
村长夫妻就这么一个儿子,死了之后,夫妻俩瞬间像老了好几岁,也无心管理村里的事情,林晓草心地善良,最后凭借心灵手巧绣绣活和种地,勉强维持生活。
林晓草听到马春花提到孩子,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孩子送到我娘家了,大禹这样,没时间管她们。”
马春花出言安慰道:“镇上不是有回春堂和东和堂两个坐诊大夫吗,没医治好吗?”
林晓草听到婶子提到看病,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伤心的说不出话。
杨氏见状,嗓眼就像有一团棉花似的堵在喉咙说不出话来,眼眶更是湿润起来。
杨村长是个男人,比起媳妇还算坚强:“看了,大夫们都说腿好办,但是胸口被插木刺,不好处理,人家不给治只能回家……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