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欧阳少恭在城里面走了没几分钟,欧律比亚就发现了不对劲了,对方好像是故意地在带着她往人多的地方走啊!
欧律比亚不禁心中感叹。即便是在这种时候,欧阳少恭都改不了他这喜欢试探人心的习惯,却不知人心恰恰是最经不起试探的东西,难怪他会如此杯具!
“欧琳姑娘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欧阳少恭觉得他对于这个女人是越发地看不透了。
这一路走来,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有人因为接触到阳光而化为焦冥的情况,可是欧律比亚却偏偏什么也没问,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改变一下。要是现在欧阳少恭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少女不是一般人,那实在是对不起他的智商!
“你希望我问什么?”欧律比亚无所谓地说道。
“刚刚的情景,姑娘难道就不好奇。”欧阳少恭意味不明地问道。
“好奇心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欧律比亚深深地看了欧阳少恭一眼,说道,“人啊,管好自己就行了,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往往都活不长久。”
欧阳少恭闻言忍不住愣了一下,旋即朗声一笑,“姑娘言之有理,是在下着相了。”
欧律比亚耸了耸肩,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刚刚看到在城门口发生的事情,难道你就没什么想法?”
欧阳少恭淡然道,“那两个人先是强人所难,之后又对姑娘不敬,合该有此下场!”
“这是在那两个人身上找到的,我留着也没有什么作用,不过我想对你应该有用。”欧律比亚说着便将烛龙之鳞扔给了欧阳少恭。
“那就多谢姑娘了。”欧阳少恭也不客气,马上就收了起来。而后又道,“恕在下直言,观姑娘方才的表情,似乎对方才的情景并不意外?”
“焦冥嘛,我还是知道的。”欧律比亚直接就承认了。
“不知姑娘出身哪个门派?”欧阳少恭问道。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一般人就能够知晓的!
“我说了先生也未必知道。”欧律比亚叹息一声,说道,“现在还在世间行走的,也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她唯一加入过的门派就是琼华派,可惜几百年前就灭门了,就只剩下了那么几个弟子,云天青和夙玉已经故去,玄震和夙瑶在魔界,玄霄在她的神殿里面,这么算起来,可不就是只有她还在世间行走了吗?
“是在下唐突了。”欧阳少恭见状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无妨。”欧律比亚摇了摇头。
“实不相瞒,这满城的焦冥,都是在下的杰作。”欧阳少恭的神色有些得意,也有些疯狂,旋即不等欧律比亚提问,就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尽数告诉了她。之后又问,“不知道姑娘现在还能够坦然面对在下吗?”
“为什么不能?”欧律比亚听了欧阳少恭的话,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做的这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些被你制成焦冥的,也不是我什么人,我犯不着为了他们去指责你,更加谈不上为他们报仇。”
“你难道不觉得我这么做是在伤天害理吗?”欧阳少恭隐隐带着挑衅地问道。
“伤天害理?什么叫做伤天?什么又是害理?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弱者强加给强者的道德枷锁罢了!强者本就有随心所欲的权力,不是吗?”欧律比亚的神色依旧平静,“就像是刚刚的那两个人,他们都觉得我应该救他们,可是凭什么呢?我又不欠他们的,人人都觉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理所应当,见死不救就是十恶不赦,我却偏偏不这么想,他们是可以求我救人,但是,我也应该有拒绝的权力。不能因为我比他们强,就要把保护他们的任务强加给我,你说是吗?”
“姑娘所言,当真发人深省,令在下如同醍醐灌顶。”欧阳少恭渡魂千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有意思的人。
“你方才所说的事情,也是一样的道理!”欧律比亚又继续说道,“你既没有收那些百姓的钱,也没有硬逼着他们服药,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既然想占小便宜,那么就得做好吃大亏的准备。我看这城里面,大部分都是成年人,谁也不是没有判断能力,选择了相信你,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
“在我看来,这件事情就相当于是赌徒进了赌场一般。只不过赌徒赌的是钱,这些百姓赌的是命,而你作为庄家,难道还一定要保证他们能够赌赢吗?”欧律比亚说到这里,忍不住嗤笑一声,“别忘了,有句话叫做十赌九输!”
“在下受教了。”欧阳少恭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很对他的脾气。
说话之间,欧阳少恭已经带着欧律比亚在城里面转了一圈,终于走到了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