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燕秋问:“你与我说这些又是为什么?”
凤时锦道:“你可有想过,最不可能的苏顾言有朝一日会登上皇位,成为大晋的一帝?我与你说这些,自然是想北戎能够助他一臂之力,现如今北庭正值空虚之时,倘若能向北戎借兵南下,岂不是一个大展宏图的好机会?”
宫燕秋沉默半晌,不知在想什么,对着凤时锦忽然不屑地笑了起来,道:“你是想我帮助苏顾言?且莫说北戎与大晋的关系自战后一直友好,更有和亲安定、互通有无,不是大晋的半个亲戚又是什么。现如今大晋有难,北戎会趁人之危么?更何况苏阴黎为皇,他乃我至亲表兄,你以为我会帮你们而害了他?”
凤时锦亦是淡淡笑,道:“北戎与大晋委实是要好,但当年北戎与大晋的战争,输得相当惨烈,难道就没有一丝不服气?还有苏阴黎于王后娘娘,虽是名义上的表兄妹,可他若真将你当做至亲,又为何偏偏让你远嫁到北戎来?无非是将你当做一颗棋子罢了。但或许别人不知道,”她抬眼看着宫燕秋,“苏顾言之于你,意义非凡。”
宫燕秋眼神一凛。
凤时锦又道:“既然是买卖,就不会让你亏本。此事若你应我,一旦大事功成,你便不用再留在这北荒北戎,苏顾言登上帝位之时,便是迎你回朝为妃之日,你可愿意?”
此时,宫燕秋已是浑身一震,震惊得不能言语。良久,宫燕秋有些失神,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别的身手,手竟有些颤抖起来,她喃喃道:“我已为北戎王后,他迎我回朝为妃,岂不招天下人耻笑……”
“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苏顾言?”凤时锦缓缓道,“当年还在国子学的时候,我便看得出来,你很是爱慕他吧。苏顾言每每一走进学堂,你的眼神便一直追随于他。如今机会近在眼前,往后你能伴他左右一生一世,你不想吗?”
宫燕秋猛地盯着凤时锦,眼里情意有些疯狂,低低道:“我想又能如何,但现在我已经嫁人了,他能再娶我么?就算他能,王上又能放我走么,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你以为王上会同意?”
凤时锦想了想,道:“若是以靠近北戎边境的两座城池相交换、两国永不交战这一条件来衡量,你觉得王上答应是不答应?”
宫燕秋容颜一变。
从宫燕秋那里出来,凤时锦和老板娘又连夜回程。与宫燕秋交谈的时候,老板娘被隔在门外,里面具体说什么她却听不大清楚。出得北戎也是一路畅通无阻。
老板娘问她:“你与北戎的王后究竟说了些什么?”
凤时锦正靠着马车闭目养神,淡淡道:“这些也需得向你汇报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说对主子不利的话。”
苏徵勤美其名曰派这老板娘一路随行以便好保护她,实则也是对她进行监视,好知道她与宫燕秋的具体谈话内容。但显然,老板娘并没能圆满完成任务。
凤时锦道:“等回去以后,他若问起,我自会向他说明。”
良久老板娘忽然道:“主子为了你,以命相救,可见你在他心中的位置非同一般。你若是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我第一个不会饶你。”
凤时锦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不再答话。
回到辽城的时候,正是一天早晨。朝阳从荒原的边际里升起,金色的阳光将满地飞沙照耀得似金子。整座城池都笼罩在一片金色当中,这种荒凉而华丽的风景,是上京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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