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醒之轻描淡写道:“有次出海的时候偶然间得到的。你喜欢吗,喜欢就送你。”只是具体是哪次出海他没有明说,凤时锦更加不知道他在海上遭遇的暴风雨,九死一生的情形。这凤珠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珍惜保存的东西,只盼将来能够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出海得到的第一样宝物。大海深沉而充满了风险,但他从此却爱上了东边的那片遥远而广阔的海域。
只是这些凤时锦都不知道。她若知道,定然不会转手将这样的绝世珍宝拿去借花献佛。
凤时锦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凤时锦离开了余家,听说几日后他便离开了京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再见到他。
同时,七月里宫中皇帝大办寿宴,举国同庆。
那颗稀世珍贵的凤珠有凤时锦之手转交到了苏徵勤的手上,由苏徵勤进献给皇帝作为寿礼。皇帝为此感到十分高兴,使得苏徵勤在寿礼上与那凤珠一般大放异彩。
相比之下,太子苏阴黎进献的寿礼虽然也是难得,却黯淡了好大一截。苏阴黎那微微沉冷的面色,和苏徵勤的左右逢源,真是相得益彰。
而苏顾言和凤时锦,则自始至终很安分地坐在角落里。
苏顾言喝酒时对凤时锦低低道:“听说,那凤珠是你转交给二皇子的。”
凤时锦为他斟酒,俨然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一点也没感到意外,只顺着话题道:“听说,听谁说?绘春么。”
苏顾言避而不答,而是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凤时锦低眉顺眼道:“没见今天二皇子十分光彩夺人吗,都快盖过太子了,太子的脸色可是一片乌青呢。”她抬眼柔柔看向苏顾言,“你也看上了那凤珠?”
苏顾言:“再好看也不过是一个死物,有何稀罕的。”他在意的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是自己身边的女人,却要事事偏向于二皇子。
凤时锦微微一笑,亦饮了一口酒,道:“你能这般想倒好,他们喜欢,就让他们去争罢了。你现在这样不是乐得清闲自在吗?”
苏顾言愣了愣,顿时明白了凤时锦的用意。可他心里还是很不得劲,像泡发了一坛陈醋一样,一直别扭到晚上寿宴结束。
苏顾言说想散步回去,他喝了不少的酒,身上散发着酒香,随着夜风吹来,衣角缓缓扬开,身上的气息便扑在了凤时锦的身上。
难得地没有乘坐皇子府的马车回去,苏顾言固执地紧紧扣着凤时锦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前行。
凤时锦歪了歪头,看着脚下那条昏暗而又长长的路,神情有些缥缈,仿佛回到了从前。
从前,亦是有人从这辉煌的宫门口,带着她一步一步走上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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