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承认就是。”君千纪只是顺着她。可是他何尝不知,只是不承认旁人便拿他们无法了么?
不管是皇帝也好,太子也罢,真正想要除去他,既然千里迢迢将他召了回去,又岂会放他活着离开?
若要说连累,应是他连累了她。明知不可以,他还是拉她一起沉沦。他将她摆放在显眼的位置,和他一起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是自私的,宁愿贪图这两年的时光,也不愿冷冷清清地活一生。
路途颠簸而遥远,运河的水都被冻成了冰,他们只得一路坐着马车,抵达淮南郡然后往北上。这沿途的疲惫让凤时锦红润的脸色一点点变得很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也不知的,她也生怕被人知道了去,所以一路上都在咬牙隐忍,只盼肚子能争点气。
还好马车里有不少软垫,君千纪将软垫全部安放在凤时锦身下,她躺着也舒服些,如此昏昏沉沉地过了小半月,抵达了淮南。
谁也没想到,经过清月镇,然后是同胥镇,淮南的百姓们事先知道君千纪和凤时锦会从此地路过,竟早早地等候。他们站在街道两边,静静地看着马车驶来,然后跪地为他们请愿。
若不是国师施救,只怕同胥镇早已经是座死城,哪有如今天这般安宁。若不是国师亲眼见证了淮南一带民情,朝廷不会派二皇子前来救助。现如今国师要被送往京城,他们无以为报,便只能默默相送一段路程。
那些官兵们才是如临大敌,生怕这个时候会有暴民出来作乱,头目更是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幸好在逍遥镇时便用了马车,否则要是让这些民众看见国师坐囚车来,只怕要当场掐架了。
眼看要走出了同胥镇,突然前面横插出来几个人,挡住了官兵和马车的去路。官兵们正欲拔刀相向,周围民众呼拥上前,形势一触即发。
那带头挡路的是个女人,身边带着一个男孩,虽然男孩依旧很瘦弱,但个子蹿了一些,看起来也很健康。女人对官兵道:“我们只是想给国师送点吃的,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见官兵没答应,女人即跪了下去,呼道:“国师是我们大家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国师救我们,我们只怕早已经是累累白骨!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凤时锦捞开帘子看了看外面,只见民众围堵在街上,露出一抹苍白的笑。
最后女人做的干粮还是被送上了马车来。想是刚做好的,饼子又软又香,还泛着热气,一度叫凤时锦也热了眼眶。
后来无人再挡路,百姓们默默地守着马车渐渐走远。凤时锦看见了车窗外的女人和孩子,那男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浓浓忧郁地看着马车。她印象还很深刻,两年前路过同胥镇这个地方的时候,当时女人也是如此大胆,将他们的马车拦了下来,只为了救她的孩子。她也印象深刻,男孩病怏怏地醒来,又勤快又细心,带着无限的希冀求她帮帮他们,其实帮他们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求生的欲望。
离开了同胥镇,淮南别的地方也有大批的民众涌来相送,这些大抵都是受到二皇子南下赈灾的恩惠的,晓得是国师往京师传的讯息。
凤时锦啃着女人做的饼子,一口一口细细地嚼着,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她道:“师父,我们都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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