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对于这门婚事无疑是感到高兴的,就连荣国侯面上也有了光彩。当然除了凤时昭自己。只不过这样大的婚事,她自己没有可能做主,便只有听从安排的份儿。
在年前,凤家就开始里里外外地张罗着。
凤时锦出门或者在其他场合时,也曾偶遇过凤时昭一两次,凤时昭见了她无一不是恨入骨髓,言语之间句句犀利,不解恨时甚至想冲上前来掐架一番。每每都被凤时锦一句“准太子妃”给驳了回去,看到凤时昭气得脸都绿了,她心情却舒畅了起来。
知道凤时昭对君千纪存有什么样的心思,凤时锦觉得,凤时昭嫁给苏阴黎再合适不过了。她还记得,当时凤时昭在她背后放了一句狠话,道:“凤时锦你别得意,等我做了太子妃,不管你是国师弟子也好凤家孽女也罢,往后定还有得你受的,你给我做好准备吧!”
凤时锦就当自己没听到,也不去理会。
后来她也确实遵守了自己的话,往苏顾言家里去看一看凤时宁,这抱的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她已不想去追究。君千纪每日只要晓得她的行踪,便也没有多加阻拦。
她行走在街头的时候,寒风凛冽,蓦然回首间,感觉这上京委实比自己刚回来的时候要冷清多了。不知不觉就走去了国子学,正逢那里的学生们下学,出来的也都是一批自己不认识的生面孔,年纪要稚嫩得多。
以前这国子学里可算热闹。可到如今,那些唱角儿的戏子们都已经该散场的散场了。这国子学虽然留给她的不全是美好的记忆,却也有那么一些光阴是值得她留恋的。
凤时锦堪堪走过国子学,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花了,竟看到一两个熟人。于是她又退了回来,见国子学的学生们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这时里面却有一个小女娃背着书包艰难地走出来。国子学里面的院子里,全是积雪,因而她走得很费力气,没几步就喘息不知,小脸通红。
凤时锦认得她,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十分秀气可爱。只是这近半年不见,她的模样张开了些,个子也往上窜了。约莫是又长了一岁,七八岁的光景。
除了她,国子学的大门口还蹲着一个男子,一身沉丹色如火的衣袍,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笑眯眯地似乎正在等她。他手里的那串糖葫芦也正是为她准备的,好像是在等她顺利地走过雪地后给她的奖励。
因而小女娃才一直坚持不懈,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那糖葫芦,馋得紧。
没有温度的明亮阳光从男子的侧身剪下来,淬亮了他的半个侧脸。凤时锦自然也认出了人来,不是二皇子苏徵勤又是何人。只是没想到,他还有闲心在这里逗弄国子学刚下学的女娃。
那小女娃费尽周折终于走到了苏徵勤身边,顺利地拿到了糖葫芦,放在粉红的小嘴里吮吸。苏徵勤牵了她的手就转身,堪堪与凤时锦撞个正着。
凤时锦看了看小女娃,道:“这不是二皇子么。”
苏徵勤笑意不减地寒暄:“这不是国师家的时锦姑娘么,别来无恙啊。”
此刻,那被苏徵勤牵着的小女娃望着凤时锦突然惊声道:“我认得你,你是我家哥哥常念叨的好友。”凤时锦有些怔忪,小女娃又道,“当然是他成亲前念叨的啦,成亲后就没念过了,怕嫂嫂会不高兴。你肯定也忘了,我还在街上见过你,我哥哥被绑票的那一次啦,姐姐你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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