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宁脸色一点点发白,毫无血色,闻言冷笑道:“你说我狠毒?我要是狠毒的话,当初你就该一死百了,你还会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跟我说话吗?”她试图为自己找说服的理由,“我不过就是爱上了一个人,想要得到一段感情,人人面对感情都是自私的,那么我又有什么错呢?你说我不如凤家大夫人和凤时昭,呵,害你被赶出家门的是她们不是我,害母亲长眠地下的人也是她们而不是我,她们才是你的仇人,你凭什么要这样质问我呢?”
往事不可追,往事不可忆,对于凤时宁来说,这同样是一道不会复原的疤,一旦揭开就鲜血淋漓。她亦是被心里的这道疤苦苦折磨着,而今摆到了台面上来,好似随时都要失控一般。
凤时锦道:“以前我们吃一样的、穿一样的、用一样的,我们姐妹不分你我,我们和母亲三人相依为命。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好下去,虽然日子过得并不好,但会相互照顾相互分担。”
“是日子过得并不好,再相互照顾相互分担又有什么用?”凤时宁反问,“能让我们磨出头吗,能让我们摆脱凤家吗?能让我们不再卑躬屈膝而是抬头挺胸地直视凤家的每一个人包括荣国侯吗?!”她的结论是声叹息,“显然,并不能。”
凤时锦问她:“那直到现在,你见到凤家的每一个人包括荣国侯,你都能一直那么抬头挺胸吗?”
凤时宁沉默,然后道:“起码我现在过得很好,我是皇子妃,我不用再看他们的脸色。”
凤时锦笑了起来,但笑不语。
凤时宁十分敏感,道:“你笑什么?”
凤时锦缓缓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是真的爱苏顾言,还是爱你自己。”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说你那么爱他,其实主要还是你认为和他在一起能够过上你想要的日子吧。假如他不是四皇子呢,假如他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酸秀才呢,你还会看上他吗?他又有什么是值得你看上的?”
凤时宁瞪着她,道:“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所爱,我不允许你得不到就在这里说他的风凉话。”
凤时锦笑过之后,忽然正色,面对着凤时宁,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实在想不起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假扮成我接近苏顾言的?我也想不明白,你又是用什么样的手段让他相信他始终爱着的人不是凤时锦而是凤时宁的?现在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属于了你,你总算可以解了我的疑惑吧?我知道你已经容不下我再继续留在这上京,因为苏顾言的注意力正一点一点从你的身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要是再留下,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知道是你骗了他。你与其兜兜藏藏地暗害我,不如让我做个明白鬼。”
“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让你走的,是你自己不知好歹。国师是你师父又如何,国师也不能护着你。”凤时宁道,“既然如此,我就是让你知道又如何。打从顾言第一次去凤家,我在主母面前说了几句让你被施家法的时候,我便顺利地见到了顾言,我拿了鸳鸯佩,他看到了我锁骨下的红痣,潜意识里便将我认定,当做是了你。那以后,我常常害你被家法处置,只有你被打了,你才不能完完整整地出去见他,于是便由我代替你去。我模仿你的每一个表情和眼神,冷天用冷水洗澡,我一直骗你说可以强身健体,可我却一直在生病,直到现在我也无法顺利地给顾言怀上一个孩子!”
凤时锦手指死死抠着茶杯,抠得骨节发白,面无表情道:“母亲死的那一天,你在干什么?”
“我和苏顾言在一起啊。”凤时宁对她灿然一笑,像是在说一件了不得的得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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