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连茹抬手就拔出头上发钗抵着自己的脖子,昂扬着头看着苏徵勤,道:“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苏徵勤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低沉道:“你以为我真动不得你吗?”
苏连茹道:“大不了我和他一起死就是!”
最终苏徵勤还是没将兰乐如何,只下令让人将两人都绑起来,道:“等见了父皇,你再这么横吧,父皇如何决断,我再不会为你求一分情!”
回宫以后,皇宫里灯火通明,皇帝坐在龙椅上,快要气得吐血。北戎使臣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连夜请求面见皇帝,恰恰能看见准备私奔的苏连茹和兰乐被押往回宫。
皇帝说的第一句话与苏徵勤在街上时所说的相差无几,大概是指兰乐试图将公主拐出京城罪大恶极,下令立即将兰乐处以极刑。
苏连茹手心里一直紧紧拽着发簪没放,到了宫殿之上依然用发簪抵着自己脖子,以己性命相要挟。皇帝不吃她这一套,眼见着侍卫就要将兰乐给带走,苏连茹当真狠心用发簪往自己脖子上刺去,伤口虽不深,却也鲜血直涌,吓坏了大殿上的所有人。
公主和平民连夜私奔,这要传出去了是多丢脸的一件事。尽管如此,北戎使臣还是站出来,相当于给了皇室很大的台阶下,用僵硬的中原话说道:“贵国的公主殿下乃是千金之躯、金枝玉叶,还请陛下手下留情。”
苏连茹侧头一看见北戎使臣,她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心中只有怒气和怨气,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吼道:“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谁要嫁去你们北戎,我就是死我也不会嫁的!我用不着你们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使臣十分诧异,却不温不火地说道:“公主殿下是尊敬的陛下选到我们北戎的王妃,到了北戎,公主殿下就会是全北戎最尊贵的女人,我们定会像信奉天神一样信奉王妃,公主殿下为什么还不愿意嫁去北戎?”
苏连茹仰天大笑,全无半点公主仪度,笑毕后看了看兰乐,道:“因为他才是我此生认定的男人,你们北戎的王妃我根本不稀罕!我不怕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想你们王上娶一个失去贞洁了的女人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就此作罢。”
使臣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袖摆大扬,用力一拍面前的桌子,怒道:“放肆!”他一步步从大殿上首走下来,脚步踩在金色台阶上沉稳厚重,走到苏连茹面前,看了看苏连茹脖子上的鲜血和她手里的金钗,伸出手去把那金钗拽住,苏连茹死死捏着不放,可在接触到皇帝怒目威严的神色时,浑身都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
皇帝九五之尊,在气势上对苏连茹有压倒性的优势。最终那金钗被皇上夺了过来,上面亦满是鲜血,他甩手就把金钗扔到了角落里,清脆有声。苏连茹脚步软了软往后退了两步。
皇帝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失去贞洁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苏连茹看了看北戎的使臣,又看了看被押着的兰乐,再回头看了看面前的皇帝。她不能退缩,要是退缩了就再也没有余地了,她无论如何都要和兰乐在一起,就是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皇帝怒不可遏地又对苏连茹吼了一句:“朕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连茹悲极反笑,道:“就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我爱的是兰乐,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是不会嫁去北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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