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道:“徒儿在想,从上回荣国侯冷眼看着我母亲在他面前死去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时间一晃就已经过去六年多了呢。-- --”但是她没法忘记,她母亲悬梁时看向荣国侯那绝望哀求的眼神,以及荣国侯的冷漠和残忍的眼神。
既然他这么不在乎,为什么当初又要将母亲带回来,为什么又要让她出生在这个世界?母亲之所以最后选择了绝望地离开,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她,另一方面便是那个男人再也无法给她任何希望了吧。倘若当时,荣国侯选择阻止,稍稍庇护她母亲一下,那她母亲定然是舍不得离她而去的,她一定会重新获得勇气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的。
可惜没有。
君千纪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些?”
凤时锦歪了歪头望了一眼他的脸,道:“迟早要想到这些的,徒儿也迟早会再见到荣国侯的。今早上徒儿在去考场的路上,被凤时昭和她的两个丫鬟拦了下来。”
君千纪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微微扬了扬眉,道:“然后呢。”
“她试图阻止徒儿去考试,让两个丫鬟来揍我,然后徒儿得了师父的提醒随身带着刀,便用刀划伤了她两个丫鬟的手。”
“哦。”君千纪反应也不怎么大。
“徒儿还给凤时昭喂了点额外的。”
“额外的什么?”
凤时锦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颗丸子,笑眯眯道:“一颗糖。”说着便把那丸子含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吮吸着,然后又掏出另一颗,摊在白皙的手心里,递向君千纪,“师父要不要也尝一颗,味道不错的。”
她原想君千纪这么大一个人了,是不喜欢吃这种哄小孩子和女孩子的糖丸的,刚想收回一并塞进自己嘴里的时候,君千纪却冷不防伸手过来,凉润的手指尖轻轻往她手心里拈起那颗糖丸,不紧不慢地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君千纪眼帘窄了窄,道:“你可是用了皇上赏赐下来的由江南当日采摘当日千里进贡的山楂?”
凤时锦笑嘻嘻道:“师父英明,只尝了一下下就知道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老人家。徒儿是借用了一下下那些山楂,用山楂泥搓的糖丸。”
“老人家?”君千纪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半晌幽幽地问,“你觉得为师很老?”
凤时锦噎了噎,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为了讨好君千纪才这么说,师父是她长辈,这么称呼完全是为了表示敬意,她私心里也未觉得有何不妥,但似乎……师父比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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