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义净回答。
“很多人和他们聊天,他们的梵语不好,他们的中国话也不好,我们交流很困难。”僧人道,“但也知道了一点点事情,关于他们的。”
“都说了什么?”义净好奇。
“他们叫什么,我们不知道。但他们说他们是从长安来的,从长安到了南海,坐船到了我们佛逝国西面的婆罗师国。”那位僧人道,“婆罗师国,你知道吧?”
“知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这里周围有很多洲,婆罗师洲、末罗游洲、莫诃信洲、诃陵洲、呾呾洲、盆盆洲、婆里洲、掘伦州、佛逝补罗洲、阿善洲、末迦漫洲等等。”义净说,“你说这些是我今后可能经过的一些洲,那婆罗师国,应该就在婆罗师洲上吧?”
“是的。那里有我的几个朋友,他们曾写信告诉我,那两个新罗僧人的情况。那两个新罗僧人到婆罗师国后,病死了。”僧人道。
“好可惜啊。”义净感慨道。
“是啊。你的学生想回去,就让他回去吧,不要像那新罗僧人一样,病死在国外。”僧人道。
“嗯,我已同意他回去了。”义净回答道,“我会给他找好船,并给广州那边写信,以便善行能平安顺利。”
“嗯,那样就好。”僧人说,“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义净静静看着僧人。
“你认识玄照法师吗?”僧人问。
“曾经听人提及过,说他贞观年间曾经去印度。”义净说。
“是的。”僧人说,“应该就是他了。当时,有一个叫玄恪的法师,也是新罗人。他在贞观年间跟着玄照法师到了大觉寺。我听说他也死在了印度,死的时候不到四十岁。”僧人说,“这个事,你留意一下,以后到印度可以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真的。我是听从印度回来的一位僧人说起的。今天跟你说,还是想提醒你,求法的路上,死亡很多。”
“明白了。”义净回答,僧人的所有话题都围绕着一个主题,义净已听得很清楚,无非就是希望他能理解善行不想客死他乡的心情。而义净实际上更明白,善行并不是害怕客死他乡,而是不希望成为他前往印度的累赘,想回家乡虽然有一部分真实,但更真实的想法是不想拖累义净。正因为如此,义净才在内心里有着很清晰的挣扎和遗憾。事到如今,看来,所有人都在劝,估计也只能顺善行的意愿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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