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净师,有一件事问你。”弘祎论师看义净对洛阳造像事不置可否,于是问道,“你刚从齐州过来这里,可曾听闻道希法师的事?”
“道希法师?”义净愣了愣神,“他是谁?”
“嗯,看你这样说,应该没有人和你提及。”弘祎论师笑着说。“我在很久以前曾在长安见过他。当时,他说他想要去五天竺。这次我去长安的时候,没有看到他,想来,他要么已离开长安到其他地方行脚,要么真的去了五天竺也不一定。”
“您为何问我齐州?难道道希法师是齐州人?”义净追问道。
“是的,道希法师是齐州历城人。”弘祎论师笑着说道。在唐朝,齐州属于上等州,隋朝时称为齐郡,再往前,汉朝时称为济南郡,正好是义净高祖曾经出仕为官的地方。在唐高祖武德元年,将这里改名齐州,管辖历城、山茌、祝阿、源扬和临县五处。义净家的丙舍就在山茌县境内,距离不远。
“他的情况和你有些像,都是出生在官宦家庭,在幼年时就当了沙弥,后来才考入僧籍。”弘祎论师笑着说。“要说起来,他的家族可能与你们家族的人相识。”
义净愣了。他印象中,并未和弘祎论师提及过自己的家世背景。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对你家祖先曾经在齐郡为官都了解得那么清楚?”弘祎论师笑着问。“其实,也是偶然。刚好我在齐州认识的一位高僧不仅认识善遇法师和慧智禅师,还很了解善遇法师收你为徒的情况。”
“神通寺的高僧?”义净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是的,此前也是在神通寺。”弘祎论师说。“当我说起我这次出行的同伴,他一听到你的两位师父,立即想起你的身世来。”
“原来是这样。”义净默然。
“听说了吧?道希法师在长安时,给自己取了一个梵文名,叫什么室利提婆。”弘祎论师说,“那时候,他应该已下定决心去五天竺了。”
”?rīdeva,嗯,应该是?rī-mahā-devī的意思了。“义净沉默了一下,说道。
“你是在说梵语吗?”弘祎论师说。
“嗯。我刚刚初略懂了一点点梵语。”义净感慨,“学得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够用。”
“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呀?”弘祎论师问。
“?rī-mahā-devī,吉祥天的意思。”义净说,“道希法师的梵文名室利提婆,应该就是?rīdeva,也就是吉祥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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