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接连试了几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眉心那阵似乎并不怎么疼的刺痛,一直牵制着他的一些识念无法集中。这让他的意识便没有办法重新进入脑识域。他有些气恼地睁开眼,想要看一看自己刚刚究竟碰到了什么。
可是他刚刚睁眼,一个人的眼神就进入了他的眼帘。那个眼神很凌厉,有些怒火中烧的味道在里面。两人的眼神,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瞪在了一起。慢慢地,安多的视域扩大了一些。才认出这个眼神的主人,正在坐在自己左手边,那个短发的女人。
她依然毫无顾忌地盯着安多,连庄家向她看过来时,她也只是摆了摆手。显然,这一注她是弃权了。这也是安多在这张桌上坐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两男三女中有人不下注。她的异常,也引起了另外两男两女的注意。可是他们只是扭头看看她,便又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了。、
这个女人看过来的眼神,让安多很不舒服。那是一种狮子盯上了羚羊,或者狐狸遇上了兔子时,才会发出的目光。充满了侵略的味道,不加掩饰的欲望,肆无忌惮地落在安多的身上。这让安多心里毛毛的。这里是赌场,不是游乐场。遇到坏蛋或变态的机率还是蛮高的。虽然这个女人看上去,还是很有风韵的。但是她的眼神,实在是有点吓人了。正常人,尤其是正常的女人,谁会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看呢!
可是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看的,而且还看得很是理直气壮。全然不顾安多的感受,和旁人的眼光。
“你过来一下。”她甚至站起身,手指轻点安多。虽然声音很轻,却显然是不容置疑的口吻,向安多命令道。
安多的眉头皱起,心中暗道一声倒霉,却丝毫没有打算听那个女人的话。这个样子,十之八九是个变态的家伙啦。他甚至打算就此离开,那怕中年妇女的命令是让他接近旁边的这个胖子。他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反正身上的筹码也快要输光了。
可这个时候,他一抬头看到了梅荻。这个中年妇女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刚刚那个女人说的话。但是她眼神中的意思,显然是让安多过去。安多这下犹豫了,欠着一屁股债的人,通常骨头都不可以太硬的。尤其这还是一个长期的金主,左右想了想,一咬牙安多还是跟在那个女人身后,离开了赌桌。
一头短发的女人,看到安多跟了过来,便在廊道中开始了绕弯。十分钟过去,安多已经没有一点办法记起,自己刚刚是从哪个入口进来的了。这时,那个女人,也在廊道的尽头停下了脚步。她转身看着安多,慢慢地走来,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敢在这里出老千?”女人在安多靠过来时,淡淡地问道。
“什么出老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多确实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说自己出老千。
“别装了,识念外放的时候,你就没有察觉出情况不对劲吗?”女人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
“你说什么呢?我出老千还输这么惨,开什么玩笑?你当别人都是白痴嘛!”
“别人是不是白痴我不知道,但你嘛?肯定能算上一个!”女人一点也不客气地回道。
“苏申城,你不要太过份啦!”安多毫无所察地,中年妇女已来到了他的身后。语气冷冷地,对着一头短发的女人说道。
“你的人啊?什么时候连这样的人,你也开始收罗了呀?”一头短发,被梅荻喊苏申城的女人。应该认识中年妇女,听她说话的口气。梅荻这个中年妇女,应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呀?安多在一旁暗自想着。“一桌八个人都是中阶的修身者,他一个刚刚获得初体变位的家伙,竟然敢用识念外放的套路出老千,也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得啊!”
“他不是我的人,他是你们的人!只是今晚帮我干点小活。”梅荻笑吟吟地应道。有点玩味的眼神,瞥了安多一眼。
“你什么意思?”苏申城的脸色变了变,疑惑地打量了一眼安多。
“你们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的高材生,我一介平民,那里能收罗到这么优秀的人材啊!”梅荻此时说话讥笑中带着一点点自卑的样子,让安多听得牙根儿直痒痒。讥笑那八成都是真的,至于自卑的样子,那肯定是在作戏了,安多无聊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