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兴奋没有维持多久,他便接连输了七个筹码。
这七局中,三个女人各赢了一把,两个男人各赢了两把。只有他自己是全输。于是第九局的时候,他犹豫了。可是这一犹豫,他便发现,那个庄家根本就不等他。他手里握着一枚筹码,还在桌面上晃荡。庄家已经打开了圆筒。还偏偏就是他想要下注的十一。这个区可是四倍的赔率!
他气恼地瞪向,那个看起来风韵犹存的女人。但是人家根本就不看他。打开圆筒,向对面的其他五人亮了亮。便又把骰子套进去,继续进行下一局。仿佛安多这个人,就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一样。
“她什么意思?”安多不甘心地,在旁边那个女人的衣袖上扯了一下,小声问道。
一头短发的女人,马上一脸嫌弃的表情,看了安多一会儿。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地,又把脑袋扭了回去。就在安多极为郁闷,想要起身离去的时候。身旁传来一阵响动,椅子拉动的声音传来后。
“算我一个!”一个胖子坐在了他的身边,手里提着一个烟壶,满身的烟臭味,立刻把安多熏得咳了起来。
使劲咳了一阵,胖子也一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就在胖子的身后,安多看到了梅荻。她冲着安多,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胖子的加入,让旁边的两男三女,都微微皱起了眉。连庄家也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只是她掩饰的很好,安多看过去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有点不屑地瞥了胖子一眼。可是当胖子转身坐过来时,她便面无表情地摇起了手中的骰子。
安多在身边那个短发的女人下注后,便也紧跟着在七上投下了一枚筹码。这个女人,除了紧跟在安多之后下了一注六后,这几局都是第一个下注的。其他两个女人,在她下注后。也会很快地下注。最慢的,是距离安多最远的,另一头的一个胖子。他的手上缀满了戒指。手指上胖乎乎耸起的肉*团,都遮不住他满手亮晶晶的戒指。可是在这些人中,他反倒是最谨慎的一个。
好几次,在所有的人都下过注后。他还慢腾腾地盯着庄家手里的圆筒看上好半天。仿佛他能看到圆筒里的骰子一样。
下过了这么几局,安多也渐渐看出这几人的不同。身边这位短发的女人,似乎是最无所谓的样子。她总是在庄家停止摇晃骰子的第一时间,就会投下筹码。挨着她的那个两个女人,看上去比她要年轻一些。但是她们两个,似乎在挣什么东西。暗暗地总是在比,谁下注的速度更快。至少给安多的感觉,是这样的。
挨着那边的那个胖子的男人,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这让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吓人。但是安多觉着,他倒是这些人中,最像正常赌客的一个。他下注时很小心,想要赢的欲望,在脸上表现的很明显。可是下了十注,他也只是赢了两局。和他旁边的那个看起很轻松,却又让人感觉很谨慎的胖子一样多。
安多发现的另一个奇怪的事情是,他们这些人,从来都不压相同的数字。除了和安多压过同一个六的短发女人,就再也没有人压过相同的数字了。这在赌桌上,也是蛮古怪的事情。
可是不管古不古怪,紧接着的这十局他们五人都赢了两局。只有安多和他身边新来的胖,一无所获。这让那个胖子,有些气恼。手在桌面不停地拍打着。这个举动在猜大小的赌上,是极为忌讳的一件事。可是那三女两男,似乎都不在意。就是那个庄家,也只是淡淡地看了胖子一眼。并没有制止他的行为,赌局还在继续,安多还在输。除了第一局,他再也没有赢过一次。
原本觉着自己的手气差,他便跟着身边的这个女人压注。可是只要跟着压,那个女人就同样赢不了。连跟了七局,直到身边的女人,一脸阴沉地盯着他下了第八局的时候。安多不再跟了,可偏偏那一局女人就赢了。
事情虽然古怪的出奇,但是安多手中的筹码一点也不奇怪。它们在一枚枚地变少,再这么玩下去。不要说一个晚上,能再有一二十分钟,他就会把梅荻给他的这点钱,全都输个干净。
原本还想就是赢不了,至少也不会输完吧?那剩下的就算是自己今天额外的报酬了。可是梦想有多美好,现实就会有多残酷。这让安多又开始犹豫了,连着三局,他都是在心中暗自猜测着没有下注。可是这三局,他就这么残忍地全都猜对了。如果这里不是赌场,他实在是想歇斯底里地吼一阵。但是在这里,他只能使劲地攥着手中的筹码,暗自在心中腹诽着。“妈的,一定是庄家出老千啦!”
“谁在出老千啊?”脑识域里,响起了小道士说话的声音。
“还能有谁,当然是庄家了。”安多已经对小道士的到来,非常习惯了。
“噢,你去赌场了啊?“小道士有点吃惊的声音响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安多心中一惊。这家伙是小和尚派来的,要是背后说自己的坏话,对自己可没有什么好处。尤其是传到了末幽的耳朵里,那会更糟糕。“我现在可是在出任务!”
“挣外快呢?”小道士没想安多想像的那样,纠结于赌场这件事。
“是啊,还不都是你坑的!”安多的怨气,终于说了出来。
“我?”小道士有点无辜地问道。
“你给我找了那么贵的一个房子。我不挣外快,怎么付房租?”安多气呼呼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