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右侧摆拳加左侧下攻腿。”“你等一等!不是说好一招一招的来嘛?你怎么改组合技了?”安多非常不满地抗议道。“谁跟你打架还讲究这些?”“这不是训练嘛?”“哦……,实训就是要追求真实的情景。注意要点,防守这种攻击要怎么做?”牙雀已经摆好了进攻的姿势。“破坏他的攻击节奏!”
“眼光挺高的嘛?开始!”牙雀本就是以速度见常。在还没有启灵的时候,她的身体素质就远好过安多,也比普通人的速度快多了。她从身侧挥出右勾拳时,安多的精神高度紧张。脑识域的光素体成像已经即时映现了牙雀整体的图景。特别是她已经攻入安多身侧的右拳,更是无比的清晰。她的整个攻击影像,不再像是安多视觉感应中的一片模糊的残影。
她在空间中的每一个变化都无比清晰地映现在了光素图景中。能识感应图象中,立刻生成了两副浅灰色的虚体拳头。在身体承受了牙雀无数次拳脚相加的疼痛后,安多已经大概看明白了。这些在能识感应图象的层体之上,生成的浅灰色虚体图是什么意思。它可能是能识感应在分析了即存能势和空间物体速度变化(这些只是安多根据自己经历和自己所知的主观判断,不代表羊角星域主流科学界的观点。)后,预判的空间物体最可能存在的后续变化。
安多立刻就感觉出左上方的那条浅灰色虚体拳头攻击线路,极有可能就是牙雀的虚招。他下意识中身子就向后撤了一步。可是他的判断错了。那个在安多看来绝对应该是虚招的攻击线路,实实在在地砸在了安多的脸颊之上。虽然大部分的攻击力都在最后挨到脸上的时候收了回去。可安多还是一个跟头翻身倒地。大部分的力量来自他自己手忙脚乱后的躲闪。
“你这不应该是虚招的吗?”安多很是委屈地捂着自己的半张左脸。“可以啊?连虚实之论都明白了!”牙雀那张明显不怀好意的笑,让安多看着就生气。“你咋判断出的我这招含着变化?”牙雀好奇地道。她对安多的底细可是无比地清楚。以他那看牙米米的直拳攻击,都经常走眼的水准。哪里可能看得出自己手法中的后续变化。
“你攻击的路线明明留着变化的弧圈嘛?”安多以一副自己很明白,自己不是白痴的样子回答道。牙雀虽然不明白弧圈是什么玩意。可是不妨碍她根据前面的话,来完整理解安多这句话的意思。她很惊讶安多的这种变化。“可以嘛,连攻击中留着的变化你也能看得明白了?”其实牙雀心中更多的是好奇。
虽然这只是一招简简单单的右勾拳攻击。可是自己用的变化手法,却是族里特有的击技。没道理连安多也知道的。她心底的深处,一点也没去想安多是看出了自己的击技。以他那种连双攻击和连环攻都搞不明白的水平。讲这种虚实变化的击技手法,就是和自己找不自在。“我就是有一个疑问,想问问你?”安多左半边的脸已经泛起了红。“你为什么明明留了变化而不变呢?”安多为这个问题憋了半天。
“变?我为什么要变?你都支好了脸等我来打,我为什么要变呢?”牙雀觉着安多提出的这个问题,非常地好笑。“你预留着变化不就是为了变得嘛?”“你以为这是表演赛呢?我们这是在打架。打架懂不懂?打架就是怎么能打得疼你怎么来!”
“那你为什么要留变化。又费心思又费力的?”安多还是不解地道。“哎哟!没想到你为我制定了几年的攻击预案,连这个道理都没搞明白。我要是那个时候死了,是不是很冤啊!”“这怎么能是一回事嘛!”安多着急地为自己辩解。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这个权力的。“那是可以反复思量盘算的事儿,自然可以好好的考虑周全。你这打起架来就是眨眼间的功夫,哪里能想得这么多嘛?”
“其实是一样的了。不过是打架这种事总是要把最坏的情况,最先考虑。无论这种情况会不会发生。”牙雀恍然间似乎明白了安多迷糊在了那里。他以前制定的计划,总是讲究效率这个概念。虽然到现在牙雀也没有搞得太明白这个词的具体含义。他总是游走在安全的最边缘,不乐意冒险,也不乐意太费劲。
就是堪堪把对手收拾了,自己只能付出溅身血的代价。他还不明白其实近身战,永远都是游走在生与死之间的事情。“那不就是瞎费劲嘛?”安多听到这个回答,果然是一副没意思的表情。“不是瞎费劲是保命最重要。”牙雀觉着自己应该把这个意思,牢牢地灌输在安多的脑袋里。他原本的想法在近战中实在是太要命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攻击你的时候留下后续的变化吗?”“想干倒我呗。”安多毫不犹豫地回道。“不是。是为了防备着不被你打倒。”“我能打得倒你?我怎么不知道?”安多瞪眼看着牙雀。“只是防备!”牙雀没好脸色地回瞪了过去。“你也知道近身战的生死,都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很多时候不预备后手,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明白了,你刚刚预备着变化,就是防备我狗急跳墙用的?哎!胚呸!不是狗急跳墙,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了。”“这个,你想多了。我意识里就是习惯了这样的攻击。对你我没想这么多。”“你啥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一个知道别人击技变化的人,居然还逃不出别人的攻击。这已经不是笨能够解释清楚的事情了!”“那怎么能够解释清楚?”“多练练就能解释清楚了。”“啊!你又偷袭!”
“这是怎么了?哎呀呀!他们这些学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怎么能大早上的就开始挑战呢?还把个脸打得这么肿!这怎么能行啊?说,这次又是接受了谁得挑战?我去帮你讨个公道去!我还就不信,书院难道已经没有院规了嘛!”有希刚一推开战术室的门,就看到安多难得地头没有埋在手臂间趴在桌子上。
只是再一看,他就皱起了眉。安多的那张脸红通通地发着亮光。虽然两边都肿了一些,可是左脸已经明显比右脸高起了一块。“谢你的好意老头,我这是不小心摔得。”安多眼睛忽闪着瞄了牙雀一眼道。“摔得?两边一起摔得?”有希能相信这种鬼话,才是见了鬼呢。“不是两边一起摔得,是两边多次摔的!有希先生。”牙雀掩饰不了笑意地在一旁解释道。“噢,这个说法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嘛!”
道理?安多不知道这种破烂的说法有哪种的道理。不过他也不想和牙雀争吵这个,两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有希居然不愿这么放下。“我瞧你脖子怎么也梗着呢?”“崴了吧?”牙雀替安多回道。“噢,这个难度实现起来,还是蛮高的啊。牙雀同学你一直跟在安多的身边嘛?怎么他的什么事情,你都这么了解啊?”有希的老眼眯成了一条缝,目光闪烁地望着牙雀。那种不怀好意的样子,看得一贯胆大包天的牙雀,居然心头狂跳不止。“老头!你能不能正正经经讲课了!”牙雀有点恼羞后的愤怒。“还讲什么课?老头,你帮我看看我这脖子是不是真的崴了啊?我怎么不敢扭了!”安多知道有希有一手很好的接骨复位的能耐。
“你还真是崴的呀?”有希的手摸在安多脖子上,突然大喊了一声。“谁这么狠心把你搞成这样?你这估计会瘫的。”“真的吗?”安多和牙雀都惊叫了起来。“可能性还是有的。”有希一脸沉痛的样子。“牙雀!我就说你下手没个轻重吧!我要瘫了,这辈子你就给我端茶倒水吧!”安多恶狠狠地喊道。牙雀的脸红了红却没有反驳。
“牙姑娘的杰作啊?我还以为谁这么心狠手辣呢!头扭扭吧!”有希正捏着安多脖子的手,忽然在安多头顶扇了两巴掌。“能动了?你唬我?”安多站起身大声地指责道。“我就是想找找谁能把你修理得这么服帖。”有希一步三摇地晃到了讲台上。“牙姑娘啊,以后这个懒货的教学任务就担负在你的身上了!”“喂!老头你怎么说话呢?牙雀你别听他在这儿胡咧咧!”“好的,有希先生。我一定不会让他懒下的。”“你真把自己当我教导师了?”安多睁大了眼睛看着牙雀站起身,认真向有希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