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骆铭忽然被夏念的主动惊到了一般,怔了一秒,继而将夏念搂入怀里,唇角扬地更高。
“早。”骆铭也在夏念唇上印上一吻,说,“念念,以后我们都像这样,每天早上一醒来就跟彼此问早,好吗?”
夏念一笑,心感受着幸福的同时却深深地痛着,她不知道是不是以后每天早上醒来都可以像今天这样跟骆铭说“早”,但是,她会尽力,她盼望着这样的美好,就像当初她盼望着跟墨希泽永远都可以这样一样。
“好。”
……
起床匆匆地洗漱完,夏念顾不及吃早餐就想去医院。
骆铭却拉着她硬是让她把早餐吃完,夏念无奈,只得乖乖坐下把骆铭推到她面前的东西都吃完。
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完早餐,夏念坐上了车以为可以去医院了,可是车开了十几分钟后,夏念发现方向不对。
“小汪,不是这条路,方向也错了。”夏念着急地对司机说。
“念念…”
骆铭将夏念拥在怀里,看着她,眼里的悲伤有怜惜似乎越积越多,仿佛快要溢出来般。
“骆铭,怎么啦?”
夏念心里突然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骆铭这是怎么啦?而且去医院的路司机开了好多回了,不可能开错。
难道…
不是,不是真的。
“不是这条路,这不是去医院的路。”夏念的情绪突然就失控制,泪水倏地涌起,她双手恐惧的紧紧地抓住骆铭,像抓住一缕温暖的阳光一样,抬头看着骆铭,问,“骆铭,告诉我,我们到底要去哪?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
骆铭眉头紧蹙,眼里雾气氤氲而起,将夏念紧紧地拥住,生怕下一秒她就会从她怀里消失一样。
“我们…去殡仪馆。”
“不。”夏念不敢相信,泪水滚滚而下,拼命地摇头,“骆铭,你肯定搞错了,我们为什么要去殡仪馆,你肯定是搞错啦,我们不去殡仪馆,我们要去的是医院。”
“念念…”
第一次,骆铭有种心痛如刀割的感觉。第一次,有种不感将事实说出口的感觉。
“伯母…伯母她走了。”
夏念完全怔住,大脑一片空白,除了簌簌而下的泪水,她已经连呼吸都忘了。
……
看到夏念突然变得呆滞而空洞的眼神,看到她人上从未有过的死水般的平静,骆铭一下子就慌了。
将夏念更紧地拥在怀里,嘴里低喃道,“念念,别这样,别这样…”
夏念反应过来,完全不敢相信骆铭说的话是真的,她在骆铭怀里拼命地摇头,“不,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你说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伯母是自己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她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
夏念不可置信地拼命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那么坚强,那么爱我和子墨,那么舍不得我们,她怎么会走,她怎么会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走了。”
“念念,你冷静点,伯母走之前留了封信,她不希望你和子墨再为了她而难过,希望你和子墨能快乐,不要因为她的离开而伤心,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无法治愈,不想我们看着她痛苦难过所以才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我们应该尊重伯母的选择,至少,伯母现在不用在受任何苦了。”
骆铭用力地拥住夏念,拼命地安慰她,只希望她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感觉到他给她的力量,不要那么难受,不要那么伤心。
夏念仍旧摇着头,除了泉涌般的泪水,她的脑海已经一片空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
安谍走了,她最爱的母亲就这样没有跟她做任何告别的走了,悄无声息地走了,从此,她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声音,再也看不到母亲的笑容,更加感觉不到母亲温暖的怀抱。
走了,永远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再也没有了妈妈,再也没有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