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记得,你们佛家有句话,叫作‘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是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牧龙笑道。
闻言,圣虚和尚眸中一亮,道:“善哉,此话,出自佛家《无常经》。”
“那想必道友也知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牧龙再道。
“阿弥陀佛,此言出自《金刚经》,牧施主,可是依然看懂墙壁中的禅机了么?”圣虚和尚说着,躬身一礼,面露诚色,想要请教。
“看懂禅机不敢当,充其量,只是看出几丝端倪来。”牧龙盯着面前的墙壁。
“哼,牧老魔,你就继续吹嘘吧,我师兄何等人物,静坐八日都未曾看懂,你只来片刻,也敢说自己看出端倪来?”一旁,空虚和尚有些不忿,如今有师兄护着,他只能通过言语排挤的方式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空虚,不可妄言,师尊曾言,众生皆可为师!”圣虚和尚训斥一句,随后对牧龙道:“牧施主先前所言,想必绝不仅是询问佛经出处,其中深意,还望指点迷津。”
“空虚道友过誉了,其实正是因为你是出家人,所以才能在这墙壁上看出禅意,所谓相由心生,你心中有佛,众生皆为佛,你心中有禅,万物皆禅机,如此,道友可明白了?”
“牧施主的意思是,这墙壁上的禅机,并非前人有意留之,而是我“着相”所致?”
“然也,佛家有句着名的偈子,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圣虚道友着相,是因为你是真正的佛修,不过,还是应作如是观,就像你师弟空虚,我敢保证,他没有从这墙上看到半点禅机。”牧龙一脸高深道。
“牧老魔,你的意思是,贫僧不算是真正的出家人了?”空虚和尚一听,牧龙分明是拐着弯的骂他,顿时有些不乐意。
“师弟羞恼,其实,牧施主此言,是在夸赞你,这一点,为兄不如你。”圣虚和尚说着,对空虚和尚微微躬身示意。
“师兄,你到底在说什么,莫非是听了牧老魔几句话,走火入魔了不成?”空虚和尚听得一头雾水。
见此,牧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即无漏真瞳瞬间一凝,一道玄黄气,直接打出,击在墙壁上的一处。
刹那间,墙壁之上,光华尽显,并且爆发出一阵阵恐怖的力量,即便相隔甚远,依旧将三人生生逼退。
而此刻,那所谓的墙壁,也露出了“真容”,赫然是一道又一道的禁制,变幻万千,乍看一眼,毫无头绪,寻常人若是非要以心神观测其中变幻,定会因心神枯竭而死。
“这,便是圣虚道友所说的禅机,只是先前处于隐没状态罢了。”牧龙方才,只不过是看出其中的一个节点,这才将之彻底激发。
“原来如此,果真是我着相了,虽说万物皆有禅机,但此等禁制,变化无穷,若想悟透其中禅机,只怕非我目前所能及。”圣虚和尚一声叹息,再度高宣佛号,望着牧龙,面露敬色:“多谢牧施主为小僧指点迷津,我佛家讲究缘法,这其中禅机,与小僧无缘。”
“道友不必气馁,这禁制变幻无穷,想要彻底悟透,自然不行,不过,想要悟出其中部分禅机,还是可行的?”牧龙看着圣虚和尚,微微一笑。
此人给他的印象不错,因此牧龙决定助他一次。
“圣古之圣贤曾云,朝闻道,夕死可矣,小僧若能悟得此种半分真意,亦当虽死无憾,还望牧施主赐教。”这一次,圣虚和尚是执弟子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