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熊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曾经见过隔壁的二爷爷不止一次的给牛上牛鼻环——二爷爷是村子里的兽医,给村子以及周围村子的小牛上牛鼻环、给老牛更换牛鼻环,基本上都是二爷爷做。
说实在的,上牛鼻环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情。不过没办法,第一牛不是人,人道这件事对于牛来讲好像没什么用;第二,牛在古代就是极为重要的畜力,甚至牛的命都比人命贵,所以要想让牛老老实实的干活,这牛鼻环就必须得上。
所以,石熊虽然没有亲手做过上牛鼻环的活,可他看过很多次,多少也知道怎么上牛鼻环。
他站在那头母牛跟前,母牛仰着头,牛角被固定在树杈上,这让它根本就动弹不得,最起码在牛脖子以上的部位那真叫一个动弹不得。
或许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上即将发生不好的事情,又或许是它感觉到了以后将被这群两脚怪永远的奴役,所以这头母牛的一双大眼中再次留下了眼泪。
要是搁以前,碰到这种情况的石熊是绝对下不去手的。可是现在,他只是心里微微一叹,就提起了手里的那根钢锥——这是被拆开的那根火钳的另外一根把手截断后磨出来的。
石熊先是看了看牛鼻子,发现在牛鼻中隔的中间,果然有一小块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浅色白点,这个发现让石熊多少放下了心。
这世界上的牛果然都是一家人啊,这北美野牛和亚洲的黄牛、水牛一样,这个部位都是薄弱点。
看清了部位,石熊就把尖锐的钢锥抵在了那个部位,周围所有的族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偌大的空地上竟然鸦雀无声。
然后石熊微微一用力,伴随着那头母牛惨烈的一声“哞......”的长叫,以及牛身子剧烈的抖动,钢锥瞬间穿过了母牛的鼻中隔,一丝血水立刻就顺着钢锥流了出来。
周围几乎所有的族人都发出了一声“哇”,然后一个个的都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鼻子,就好像刚才那一锥子扎进了他们的鼻子一样。
至于那头小牛犊子,更是吓得一哆嗦,然后一坨新鲜火热的便便就拉了下来......
石熊抽出了带血的钢锥,立刻拿起了一旁的“C”字状牛鼻环,把开口的一端直接插进了刚刚扎出来的那个孔,待到牛鼻环穿到中间之后,石熊双手一用力,这个原本开口的牛鼻环就被合了起来。
“把牛头放下来吧,不过暂时先别解开牛角。快马,让你准备的草呢?赶紧拿过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功夫,可第一次干这种活的石熊也是出了一身大汗。
毕竟,给牛上牛鼻环真的是一件挺残忍的事情。
把垫在牛脖子底下的那些干草撤了出来,牛头就恢复到了最自然的姿势,快马抱着一大把掺杂着玉米秸秆、地瓜秧子、豌豆秧子以及有些枯黄的野草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石熊抽出了一把递到了母牛的嘴前,母牛闻了闻,立刻就张开嘴开始吃了起来。
周围的族人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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