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去私信那家报道吧,这样造谣也太没理没据了。”过了几分钟,秦勤又发了一条信息给我。
我只是有点郁闷,我从澄清会之后一直平平静静,别说复出,还特意请求水水糖女士帮我回绝了多个想要挖我走的画社和平台,我早已不是那个初入茅庐的热血青年,对名声造势没有一丁点兴趣,我现在只求生活平稳,岁月静好,而不是腥风血雨和心力交瘁。可是偏偏我才和秦勤认识不到几周的时间,就能出这样的新闻?我不得不怀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跟踪我和秦勤,并且一再窥探我的生活。
只不过,大抵是有些人恃宠而骄,对于一时的平静总是抱有侥幸,也或许是了解我退避三舍的性子,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心。
果然,我将新闻往下一翻,和我的笔名同时对比的还有另一个熟悉的名字。只见触目惊心的标题之下竟然跟着一串以轻柔的笔调描述的内容,“相比之下,众多工作室如春笋之势跃然眼前,其中不乏某些平台大神分流成社,亦有单飞画手自立画室,势力均与定落舟不相上下,甚有超越之感……在这些画室中,从社长到成员均以热心负责的态度面对社员,并且在画画的道路上一再扶持,为读者创造更多优良的作品,也成就漫圈一段佳话……如有意向画手尚可联系以下画室,为自己的职业道路添砖加瓦……”
我继续向下翻去,伴随着这些画室的名称和联系方式,脑海中一再浮现出某张令人作呕的嘴脸。
真是可笑,这么明显的态度,不是司马昭之心,我实在难猜还有谁对我这么“关心备至”。
罗贝尔啊罗贝尔,你还真是死心不改,如果说上次是她无意,她推卸给下面替她找茬的人,我可以不放在心上?那么这次呢?还是巧合?
我想起上次在电视台车库相遇时她的咄咄逼人,是不是那时候她就没打算继续遵守诺言?
她说什么?说我是胆小鬼,是懦夫,是手下败将,应该永远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哪怕她当年那么信誓旦旦地答应我永远不再出现在我眼前,永远不再打扰我的生活。可是结果呢,我的澄清似乎根本没有打消她胁迫我的念头,过去这么多年,她还是不肯放过我吗?非要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诋毁我,污蔑我,才能获得成就和满足吗?是不是有些人天生就是喜欢比别人高人一等,只要看着别人被迫在底层挣扎,匍匐在他们脚下乞讨,他们才会高兴?才肯勉强高抬贵手,勉强放过他们视为玩物的人?
如果是那一年不谙世事的我,我肯定会又一次陷入低谷。可现在的我并不会再像以前思考问题,我当然不会再因为这种无聊的把戏将自己逼进狭小的死胡同,我也不会因此质疑自己的能力和盲目听信这些无知的报道。
我只是不明白,这场游戏罗贝尔还没有玩够吗?
在秦勤因为担心给我打电话的前几秒,我终于回复了她的信息,“不用,我自己处理。”
以我对罗贝尔的了解,要么这件事继续发酵,要么不了了之,但我想,一张照片能证明的少之又少,她能做文章的地方无非是趁机宣传一下她自己的画室靠良心做大罢了,所以哪怕我这次不亲自澄清,我猜罗贝尔也不会有办法,除非她还不肯放手,那么最差的设想不过是她还会去骚扰秦勤。
一想到这儿,我立马被当年自己的迷失惊得一身冷汗,我可不能再让秦勤遭受这样恶毒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