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储物间的门应声而开。
屋里很黑,之前持刀绑匪看守石磊和陈雨柔的时候,地上是点了蜡烛的,但现在全都灭了,石磊出去之前,特意把蜡烛吹熄。
刘海洋冲进来,眼睛急速适应着黑暗,环视一圈,首先看到地上那具几乎身首分离的尸体,紧接着,看见了倚墙坐着的陈雨柔。
他向前窜,刀刃横在面前,打算扑到陈雨柔身上,同时用刀架住她的脖子,将她逼为人质。
3米......2米......1米。
距离陈雨柔不到半米时,刘海洋的动作止住了。
头皮猛然一疼,他感觉头发被人从后面紧紧薅住。
“啧,你是医生,不是艺术家,留这么长的头发干嘛?”
石磊单手捏住刘海洋的头发,向后拖,刘海洋头上刺痛无比,不得不顺着石磊的劲后退,退了两步,他心里一发狠,陡然把手上正握的刀改为反握,胳膊一摆,向后刺去。
石磊没有给他机会,一只手薅着他头发,另一只手五指微张,一下拿住了刘海洋的手腕,随后使劲一捏,刘海洋腕子一麻,指头失了力,刀掉了。
没有等刀落地,石磊用脚面一接,向上一甩,伸手抄住。
这把刀,到了他手里。
然后没有片刻停留,往前一送,“嗤。”
刀尖从背后刺入。
拔出。
刺入。
拔出。
刺入......
捅了十几刀后,石磊住手,松开刘海洋的头发,刘海洋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犹如离水的鱼。
“放心,死不了。”
石磊把刀面翻过来掉过去往身上蹭了蹭。
“西医解剖学我也懂,刚刚捅的都是你内脏间的缝隙,会很疼,但是死不了。”
他说的是事实,这十多刀扎得位置非常讲究,每一刀都避开了要害,没生命危险,甚至连血都没出多少,但无疑很疼。
刘海洋缩在地上,疼得出不了声,一口一口倒吸冷气。
石磊不再管他,走过去扶起陈雨柔,搀着她出了储物间。
走廊右侧第三个房间是卫生间,没有自来水,里面并排放着几个储水的大塑料桶,地上有两个水盆。
石磊把衣服裤子都脱掉,端起水盆,往身上浇了几盆水,冲走血渍,然后去走廊第一间卧室找了身绑匪的衣服换上。
做完这一切,他冲陈雨柔笑了笑:“走,咱回家。”
“嗯。”陈雨柔很虚弱,仍尽力冲丈夫微笑点头。
此时凌晨两点,天未亮,月光照映下的河面雾气蒙蒙。
石磊在船舱里找了桶汽油,每个房间都洒上一些,尽量均匀。
刘海洋还活着,但趴在地上无法动弹,感觉石磊往自己身上浇了些汽油,他乞求道:“别......求你别这样......我还有救,带我去医院,我愿意坐牢......”
“啧。”
咂了咂嘴,石磊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随后笑着说:
“可以。”
“但是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