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陈三太太将信将疑。
顾轻舟对陈三太太道:“你给您两个地址,您派人去问问,是不是有个顾xiǎo jiě去给他们治病了,就知道我的医术了。”
她治好过赵家的老爷、救活过李家的少爷。
这两个医案,说出去可能像chuán qi。
陈三太太派人去打听,也许对顾轻舟的信任就增加。
“头上的疾病,不像身体其他方面可以遮掩。陈桑桑那么漂亮,总不能一辈子戴帽子吧?总要面对的。
陈三太太为了此事,只怕没少忧愁。只怕是五分的信任,她也会找我去看看的。能治好桑桑,我也算积德了。”顾轻舟这样告诉颜洛水的。
颜洛水点点头,深以为然。
“再尊贵的人,也有旁人无法想象的痛苦。”颜洛水突然很感慨。
顾轻舟点点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也许外人永远不知道。一个人多么耀目,他背后的阴影就有多么浓郁。
“若是遇不到你,桑桑怎么办呢?”颜洛水又道,“轻舟,你要明白,这个世上神医简直比遇鬼还难!”
顾轻舟忍不住笑喷。
这是什么比喻?
颜洛水却很严肃,说:“我认真的,我姆妈生病那两年,我深有体会。普通的病人,永远不会感激医者,甚至怪他们赚钱了。只有疑难杂症,一次次求医失败,一次次丧失希望,才知道神医多么难能可贵!
我们家,也算是有点权势了,当初我姆妈生病,多少名医登门都无济于事,那时候我们都觉得,事情无法更改了,都绝望了。”
说到这里,颜洛水心里就对顾轻舟充满了感激。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顾轻舟道:“轻舟,你一定要治好桑桑。我知晓那等痛苦,你若是治好了桑桑,你会收获极大的功德,佛祖会保佑你的。”
顾轻舟心里也是一动。
也许,她真的需要积累好运,让她能顺利逃脱。
“嗯,我会的!”顾轻舟答应了颜洛水。
车厢里沉默了下来。
颜洛水的情绪波动,想起颜太太当年的病,忍不住又握紧了顾轻舟的手。
这双手啊,拯救了颜家!
若是没了姆妈,颜家就真的散了,母亲对家庭的粘合力,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轻舟,我知道你无法理解,为何我非要嫁给谢三。”颜洛水突然开口。
这件事,她从来不跟顾轻舟谈过,怕听到顾轻舟的反对。
“我从小就喜欢他,轻舟。这就像是一种病,谢三才是我的药,旁人解不了的。我觉得自己不幸,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可想想,谁的生活又没有磨难呢?”颜洛水道。
顿了顿,颜洛水又说,“轻舟,也许我将来病好了,会很后悔今天的轻率和冲动。但是,我不能任由自己一直病下去。
轻舟,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神医,你告诉我,将来总会好的,对吗?”
顾轻舟有点恍惚。
颜洛水捏得很重,顾轻舟的手有点疼。
“会好的,洛水!”顾轻舟第一次,真心实意祝福她,“很多人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爱谁,自己要什么样的未来,可是你知道!
每个人都的婚姻都有困难,哪条路都不容易走。你既然选择了,就大胆往前,我和义父姆妈,还有五哥、拢静,都在你身后的!”
颜洛水俯身,抱紧了顾轻舟。
她的情绪有点激动。
顾轻舟就想,在宛家的时候,颜洛水肯定是听到了什么话,否则也不会如此动情。
顾轻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洛水,会好的!”
顾轻舟回到了顾公馆,心里既想着陈桑桑的病,又想着颜洛水的婚姻。
“我是不是也病了呢?”顾轻舟毛骨悚然的想着。
她为谁而病?
司行霈吗?
顾轻舟猛然拉过被子,盖住了脑袋,她绝不先病!
司行霈没有病根在她身上,她凭什么要病在他身上?
绝不!
到了正月初九,陈三太太亲自到了顾公馆,邀请顾轻舟初十去陈家赴宴。
“顾xiǎo jiě,你真的救活过死人吗?”陈三太太眼底的孤傲,已经荡然无存。
她用种怀着希望,同时又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顾轻舟。
顾轻舟让她去问李家和赵家,陈三太太去了。
特别是李家。
李家的佣人很激动,绘声绘色讲述当时李少爷都断气了,然后醒过来大哭的话
李家发丧的事,亲戚朋友都知道,李少数的确是起死回生,这个不是骗局。
陈三太太听到那些话,现在还是懵着的,不敢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