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圭璋脾气上来了,顾缃勾起了他所有的怒火,他把顾缃狠狠骂了一顿,甚至说:“从明天起,不许大xiǎo jiě吃饭,饿她三天,让她长点记性!”
这顿晚饭,被顾缃全部给毁了。
顾缃哭着上楼,伏在枕席之间,心里乱转。
“我要完了!”顾缃嫩白的双手攥住了被角,“阿爸不爱我了,顾轻舟手里有我的罪证,新的太太还要进门,这个家里无立锥之地。”
她想要改变。
顾缃死死握住被角,几乎要将被子捏得变形。
“我要再次破釜沉舟!”顾缃双眸冷锐,紧紧盯着空荡的墙壁,“我都快二十了,成了老姑娘,阿爸却不操心我的婚事,居然要再婚!
他靠不住了,我没了姆妈,没有祖母,剩下的是弟弟èi èi,没人能帮我!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顾缃觉得,她这么拖下去,会老死家中。
新来的太太,肯定不会喜欢她的,到时候还不知道把她嫁给什么腌臜东西,她不能忍。
长久以来在她心中的某个计划,慢慢抬头。
顾缃不能阻止她父亲再婚,但是她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新来的太太!
特别是她的婚姻大事。
“缃缃,不要怕,你一定会成功了!”顾缃反反复复宽慰自己。
顾轻舟不知顾缃的打算,她只是有点好奇,顾圭璋即将要娶的,是什么样子的女人。
“肯定有钱,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装修。”顾轻舟猜测。
太仓倪家
也许该去打听打听。
可顾轻舟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她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顾圭璋的婚期拖到年底,或者明年,因为他母亲去世了,他还没有守孝。
顾圭璋不在乎,司督军在乎啊。
司督军最是在乎这些旧式的规矩,顾轻舟随便说几句话,顾圭璋绝不敢触怒司督军。
“顾圭璋的婚事拖到年底的话,那时候我都走了,他娶谁不与我相干。”顾轻舟想。
这么想着,她还有很多的计划没有做完,暂时无心去打听太仓倪家。
正月里,顾轻舟做了很多的研究,也拜访了一些同学朋友,看似是拜年,实则是打探消息。
终于,顾轻舟打听出一些蛛丝马迹。
“洛水,你订婚宴的时候,会邀请宛敏吧?”顾轻舟问。
“你想邀请她啊?”颜洛水微讶。
宛敏是顾轻舟班上的同学,对顾轻舟没有善意,甚至因为合唱团的事,跟顾轻舟有轻微的交恶。
顾轻舟这般提议,颜洛水不太明白。
“对啊,我想跟她化解矛盾。”顾轻舟道,“同学之间,干嘛你死我活的啊?”
颜洛水诧异。
顾轻舟这是怎么了?
“要不,你今天给她家打个diàn huà?”顾轻舟又道。
颜洛水稀里糊涂的。
不过,她邀请了全班的女同学,昨天还在考虑是否邀请宛敏,后来她念及顾轻舟,将宛敏排除在外,总感觉这样太过于明显。
顾轻舟这些话,颜洛水想了想,就同意了。
她果然给宛敏打了diàn huà。
diàn huà那头,宛敏很吃惊。
宛敏知晓颜洛水正月十八定亲的,也知道她邀请了所有的同学,明白她和顾轻舟要好,肯定不会请她的,正有点尴尬之际,颜洛水突然打了diàn huà,宛敏很高兴。
一高兴,宛敏就不计前嫌,对颜洛水道:“那好啊,我一定会去的,恭喜你啊洛水。我家初八的宴席,你们也来吧!”
作为礼尚往来,颜洛水先给了台阶,宛敏也不好意思不下,她家初八的宴席,她就给颜洛水、顾轻舟和霍拢静下了邀请。
拿到宛家的邀请函,一切都很顺理成章,顾轻舟唇角微翘。
霍拢静则不明白:“你们搞什么鬼?”
“不是我,是轻舟。”颜洛水笑道,“是她让我邀请宛敏的。宛敏这个人要面子,你给她脸,她就会还礼。”
“宛家是学术界的名流,她家的宴席,肯定有很多的文人墨客,我倒是对几个学者有点仰慕,去看看也无妨。”颜洛水又道。
就这样,顾轻舟得到了去宛家宴席的资格。
她对宛家没兴趣。
只是,顾轻舟知道有个人,他一定会去宛家。
顾轻舟对这个人比较感兴趣。她需要一个很恰当、遮人耳目的机会接近这个人。
还有什么比宴会更适合呢?
顾轻舟早早就把所有的事都推了,准备好新的衣裳,正月初八一早就起床,薄粉淡施,去了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