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看颜一源,他的确是吓坏了。她第一次见shā rén时,也是吓得不轻,能理解颜一源。
司行霈说,动乱离南方挺远的,但是军阀之间的争斗不断,明的暗的,真实发生在顾轻舟的生活里。
动乱,已经一步步逼近。
麻烦总是自己找shàng én。
“我也没想到。”顾轻舟道,“阿静看上去很冷漠,我还以为是孤儿院造成的。”
“孤儿院的孩子,哪里去学那么好的本事?”颜洛水道,“你是没看到,当时那个人死的时候,也很震惊,估计他也想不到阿静能夺了他的刀。”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咱们就莫要问了,有一天阿静能告诉我们的时候,她会说的。”顾轻舟道。
难言之隐,顾轻舟实在太有感触了。
她和司行霈,也是绝对不能对人言的。她虽然瞒着颜洛水,不代表她不把颜洛水当朋友。
相反,她可以为了颜洛水拼命。
霍拢静一定跟顾轻舟一样,顾轻舟特别能理解她。
过了半个小时,颜太太和颜新侬也来了。
得知遇刺,颜太太安抚几个孩子:“保住了命,就是祖宗保佑了。”
又问顾轻舟,“还疼得厉害吗?”
“已经不是很疼了,姆妈。”顾轻舟道。
颜太太摸了摸她的脸,说了句可怜的孩子。
晚上七点多,天完全黑了,颜新侬派人去把顾圭璋接了过来。
“怎么去个联谊会,弄成这样?”顾圭璋担心顾轻舟和同学打架,得罪权贵,声音颇有些恼怒,责怪顾轻舟道。
他也不问问顾轻舟伤得如何、疼不疼,一上来就骂。
颜新侬和颜太太在旁边瞧着,冷眼旁观,都觉得顾圭璋这个父亲实在过分。
顾轻舟着实不容易。
况且,司行霈再三交代颜新侬,处理好顾轻舟家里的事,等司行霈回来,他要把轻舟接到他的别馆去养伤。
颜新侬有了任务在身,私下里找了顾圭璋,和顾圭璋商量:“您看,能不能让轻舟到我们府上去养病?军政府的军医,是不好去顾公馆的。
我也不是说外头的医生不好,只是一病不烦二医,既然请了军医看,就索性让军医到底。在我们府上,看病方便些。”
颜新侬的思量,完全是多虑了。
顾圭璋高兴还来不及呢:“您和太太照顾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给您添麻烦了。”
老太太来了,顾公馆拥挤不堪,再添个病人,顾圭璋觉得晦气,而且还要花钱请医用药,实在不划算。
让顾轻舟留在颜家,和颜新侬夫妻联络感情,对顾圭璋更有好处。
顾圭璋满口答应了。
就这样,顾圭璋只当顾轻舟去颜家;而颜家的孩子们,则当顾轻舟回了顾公馆,想去顾公馆探病又被颜太太拦住。
颜太太说:“轻舟家里情况复杂,你们去探病,会给轻舟添麻烦的。”
颜洛水和颜一源就没去。
当天晚上,颜新侬派人将顾轻舟接出去,半路上又被司行霈带走了。
颜新侬做件事,并不是为了司行霈,更多是为了顾轻舟。
顾圭璋那个态度,让颜新侬心凉,他真担心顾轻舟回去养病没人善待她。
将她留在颜家,颜家也阻止不了司行霈来探病,到时候洛水和一源都会知道,而顾轻舟现在还不想太多人知情。
考虑再三,司行霈是不会害轻舟的,而且他的别馆安静,就让轻舟安心养一段日子的伤,颜新侬就同意了。
顾轻舟也没说什么。
她好好的时候,都是任由司行霈摆布,何况她现在受伤?
再说了,顾公馆添了个泼辣的老太婆,顾轻舟暂时也不太想回去。她不能动弹,也怕吃亏。
那个老太婆发起火来,会直接打顾轻舟的。
“又落到你的牢笼里了。”顾轻舟叹气,无奈道。
司行霈亲吻她的唇,低声道:“轻舟,那是我们的家,不是牢笼!”
他没有去别馆,而是直接把顾轻舟带到他上次置办的花园洋房里。
司行霈将顾轻舟抱到了楼上。
“轻舟,我们到家了。”司行霈颇有点感触道。
顾轻舟则阖眼打盹,不想理睬他。
“你要留我住多久?”顾轻舟突然想起这件事,问他。
“住到你的伤彻底好了。”司行霈回答。
顾轻舟算了算,她可能要静养二十来天。
她顿时感觉真没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