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足下生风似的,很快就回自己的内院,把人参拿出来交给佣人。
等她回到李韬院子这边时,顾轻舟已经在开始跟老太太说明,为何李韬可以死而复生。
“不是死了,老太太,只是厥逆。”顾轻舟反复强调,“人体内元气极虚,阳气不能温煦全身,中气下陷,清阳不升,清空失养,就会导致昏迷不醒,而且气息全无,上手的六脉探寻不到。只要足上的六脉还在,就能就回来。”
这些医学上的话,老太太不懂,但是她极其认真的听着,不时颔首,再三夸赞顾轻舟的医术。
“顾xiǎo jiě年纪轻轻,医术就这么好,真是活神仙!”老太太道。
顾轻舟说:“我姑丈的医术也好,你们既然请医了,就应该遵循医嘱。”
她再说李家吃药裁剪的事。
老太太的脸上有些尴尬,当即道:“是,医嘱是要听的。”
李家那些不相信顾轻舟的xiǎo jiě们,此刻都围绕着顾轻舟,说了好些感激的话。
顾轻舟也安慰李家众人:“少爷是有大福的人,若是再晚半个小时,只怕是真救不回来了。”
李韬醒过来,精神并不是那么好,虽然哭得厉害,哭完之后就恹恹的,像是要睡觉。
顾轻舟道:“等喝完人参汤,就让他睡吧,不用担心。一旦有事,再去何氏药铺拿药。”
李太太这次不敢再有半分含糊,一一应下。
顾轻舟就起身告辞。
上了qi chē,颜洛水就后悔不跌:“我应该去看看的,听佣人说得好玄乎,说你几针下去,李家少爷就活过来了!”
“只需要几针。”顾轻舟道。
颜洛水更后悔了:“这么好的机会,我错过了。”
顾轻舟就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我也怕死人啊,这有什么呢?这个过程并不精彩,我们都不敢喘气的。”
颜洛水失笑。
而后,她要看看顾轻舟的银针。
颜洛水先送顾轻舟去了顾公馆,再回了颜公馆。
她将此事,全部告诉了颜太太,好似她亲眼所见一样:“都死了大半天了,人都僵硬了,轻舟用了几针,那孩子坐起来哭,姆妈您说神奇不神奇?”
颜太太也听住了:“还有这等事?”
若不是顾轻舟所为,颜太太肯定怀疑颜洛水夸大其词。
“是啊!”颜洛水实话道,“可惜了,我当时在客房里等着,愣是没敢去,我怕死人。”
颜太太摸了摸颜洛水的脑袋。
翌日清晨,顾轻舟早起,却见到楼下有点骚动。
她也没当一回事,准备去洗漱的时候,女佣妙儿急匆匆上楼:“轻舟xiǎo jiě,快快快下楼,少帅来了。”
顾轻舟手里的漱口杯差点滑落打碎。
不是说去了驻地吗?
而且,司行霈明明可以单独将她拉出去,或者爬她的床,为何非要光明正大的拜访,平添猜疑?
“说要见我,还是见老爷的?”顾轻舟问。
妙儿道:“是要见您的。”
顾轻舟换了套干净的衣裳,头发也顾不上梳了,乱糟糟挽成低髻,趿着拖鞋下楼了。
楼下的沙发里,端坐着一个男人,他头发短短的,鬓角浓密乌青,浓眉高鼻,穿着军装也是干净整齐。
居然是司慕。
顾轻舟恍然,哦,她的未婚夫也是少帅呢。
心下松了口气,顾轻舟脸上有了点笑容,走到了司慕跟前。
司慕身边,依旧跟着王副官。
看到了顾轻舟,司慕站了起来,态度还算不错。
王副官则道:“顾xiǎo jiě,少帅想请您吃早茶。”
很是意外的,顾轻舟道:“有什么事吗?”
王副官摇摇头。
司慕有什么事,没告诉王副官,王副官不知道。
“我等会儿还要上课。”顾轻舟道。
王副官则说:“下属会帮您请假的。”
顾轻舟挂念何家,又想去李家看看李韬的恢复,今天能请一天假,也是好事。
“那好,我去跟我阿爸说一声。”顾轻舟道。
司慕这是第一次登门,又这么早,顾圭璋也是有点措手不及,穿着睡衣就下楼了。
秦筝筝居然也摆出“岳母”的模样,下楼跟司慕寒暄。
王副官一律挡了,说少帅嗓子不舒服,不能说话。
等顾轻舟更衣完毕,简单的把头发梳整齐,她随着司慕,去了一家餐厅吃早茶。
早点端上来,王副官就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递给司慕。
司慕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顾轻舟看。
他想和顾轻舟用纸笔交流。
顾轻舟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