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甜甜的,眼睛微弯,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小糯米牙,还是有点孩子气。
不过,这样很好,像青梅竹马,以后老了就是无尽的回忆。
“轻舟很上相。”司行霈道。
除了这张,他们还有另外两张合影:司行霈坐着,顾轻舟站在他身后;另一张则相反。
合影看完了,还有顾轻舟的单人照,每一张都带点笑容,虽然是司行霈逼迫她的,但照出来的效果都很好。
她很年幼,脸上的线条不会僵硬,笑容总是甜的。
“真好看!”司行霈道。
他的副官一样洗了两份,司行霈给顾轻舟一份。
“我不要!”顾轻舟道,“被人看到,我说不清。”
她只怕了一张自己的单人照,放在自己手袋里。和司行霈的合影,她一张也不肯要,全部留给司行霈。
司行霈就道:“那也好,我要框起来,摆在客厅,再摆在书房。”
而后想想又不妥,万一有人闯到家里,看到了怎么办?
那不就暴露轻舟了吗?
他最终还是裱了起来,他在家的时候就放在书桌上,不在家就锁在保险柜里。
这样,他和顾轻舟有了第一次合影。
司行霈将zhào piàn放在保险柜,留一帧顾轻舟的单人小相,放在自己贴身的衬衣口袋里,想她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
这次照相,司行霈很满意,就放顾轻舟回家了。
回到顾公馆时,顾轻舟躺在床上,心中思虑要不要去一趟颜公馆。
最终,那点胆怯被她强行压下去,她起身去了趟颜公馆。
颜太太接了顾轻舟。
此事,颜太太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知晓顾轻舟没有错,司行霈什么性格,颜太太是最清楚了。
而顾轻舟脑子清晰,她是不会上了司行霈的当。
“此事,就我和你义父知道,别告诉洛水和一源,他们小孩子家,沉不住气。”颜太太道。
顾轻舟点点头,眼眶微红。
颜太太又道:“少帅也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们。你在火车上救他,乃是你的善念,人人都会有善念,你也没想到他这么混账不是?”
顾轻舟又点点头。
“姆妈知道你委屈。”颜太太说,“你义父会说服他的。好孩子,你别害怕。”
顾轻舟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哭了。
“您不怪我?”顾轻舟道。
世人对女子都很苛刻。
哪怕是被施暴了,舆论也要女人反思,是否自己穿得太暴露,言行是否不得体。
可意外就是意外,跟女人本身是没有关系的,错只在施暴的男人身上。
男人不会体谅女人,而女人更会苛责其他女人!
顾轻舟以为,颜太太和颜新侬肯定会想:一个巴掌拍不响,或者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总归也要劝她,说她,让她反思等。
可颜太太没有半句怪罪,也不把事情放在顾轻舟身上。
错是司行霈的。
顾轻舟哭得厉害。
颜太太搂紧了她,说:“傻孩子,女人多不容易,我还不知道吗?你有什么错,你才十几岁!别胡思乱想,自己给自己添罪过,这就太傻了。”
顾轻舟哭得更狠。
颜太太搂紧了她,这个时候真想去找司行霈拼命!
太无良了!
司家从上到下,真是没一个好人!
颜洛水进来时,瞧见顾轻舟哭得满脸是泪,也是一阵糊涂:“怎么了?”
“说起了她姆妈,她想她姆妈了。”颜太太道。
颜洛水也搂住顾轻舟的胳膊。
前天顾轻舟失踪,颜太太和颜新侬都说,是他们提前送轻舟走了,因为轻舟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了枪杀,她很害怕。
“轻舟吓坏了,我让副官先总她回去。”颜太太是这样说的。
现在,顾轻舟情绪失控,颜洛水也只当她是想起了前天晚上的枪杀。
当时,要是她没有去陪一源喝酒,而是跟着轻舟,轻舟也不至于被吓到。
颜洛水很自责,抱着轻舟的胳膊,说:“不要害怕,轻舟,没事的。”
见她胳膊受伤,颜洛水又问:“是不是前天划的?”
颜太太怕顾轻舟说漏嘴,就解释道:“可不是嘛?那对姊妹俩打架,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开了枪,轻舟路过时,还被划了下。”
“你也太倒霉了,我们应该去拜拜佛!”颜洛水说。
顾轻舟这伤痕,远比颜洛水上次的轻多了,已经开始结痂,没什么要紧的:“下次再去吧。”
可颜洛水打定了主意要出去玩一趟的,就撺掇颜太太带着她们去舟山拜佛。
“好好,先准备准备,过几天去。路挺长的,还要过海。”颜太太道。
颜洛水计划得逞,笑道:“姆妈,我能邀请拢静吗?”
霍拢静是个乖巧安静的孩子,颜太太对她的第一印象很好,并不因她是霍钺的èi èi就轻待她,故而同意了。
颜五少很快就打听出,霍拢静要跟着他姆妈和姐姐去拜佛,当即道:“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