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秦筝筝等人听来,仅仅是顾缃嫉妒顾轻舟。
可顾绍脸色煞白。
只有顾绍知晓顾轻舟去了哪里。
顾缃一句无意的话,让已经懂得人事的顾绍想偏了,他低垂了头,不敢看顾轻舟。
昨夜,她是和司少帅睡了吗?
“在司公馆啊。”顾轻舟盈眸微敛,从顾缃脸上滑过,冷冷问,“昨日不是打过diàn huà了吗?”
顾缃梗住,复又气得半死!
“你跟谁这么说话!”顾缃大怒。她才是长姐,若是连顾轻舟都不怕她,她长姐的威严何在。
“跟你啊。”顾轻舟莞尔,丝毫没有把顾缃的话放在心上。
秦筝筝也怒。
见秦筝筝上前欲说什么,顾轻舟凝眸沉思了一瞬,问她:“太太,阿爸选了哪位xiǎo jiě去上学?”
秦筝筝母女几人,脸上顿时严霜倾覆,像被霜打的茄子,偃旗息鼓。
她们再也没心思和顾轻舟吵了。
顾轻舟也快步上楼。她把衣裳脱下来,换了自己的老式衣衫,钻到了冰凉的被窝里,不想再动了。
顾绍旋即从阳台的门进来,暗携了一卷寒风。
“舟舟,昨晚那个人”顾绍白了脸,“他是司少帅吗?”
“对。”顾轻舟道。
顾绍见她轻抬皓腕,不时揉按鸦青色发丝间的太阳穴,不敢相信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被投入军政府的监牢,顾绍知晓是少帅,却不知是哪位少帅,只当是跟顾轻舟定亲的那位。
人家是未婚夫妻,名正言顺,顾绍又能说什么。
他心情低落,好像初恋的孩子,懵懂间又失恋了。
他垂头丧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顾轻舟因昨天她shā rén的事,心里沉闷,也没心情安抚顾绍。
半下午,阳光从后窗照进来,金芒碎碎铺满了屋子,温暖明媚。
顾圭璋回来了。
随后,顾轻舟听到了哭声,是秦筝筝。
顾圭璋做了决定,他的两个女儿里,只有老三顾维可以复学,老四顾缨因“体弱多病”,暂时修养一年。
“阿爸,你疼三姐远胜过疼我!”老四顾缨大哭。
同时,她也恨上了顾维。
三姨太苏苏见状,悄悄跟她的女佣妙儿嘀咕:“看到了吗,轻舟xiǎo jiě随便用个计策,她们就内斗了。”
这是顾轻舟的打算。
顾家那对双胞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的和睦。上次老四捅伤老三,两个人已有罅隙;如今上学二选其一,老四恨上老三。
她们之间从此就无法相安了。
哪怕和睦,她们也是表面上的,这层关系迟早要土崩瓦解。
“太太只怕是分身乏术了。”妙儿低笑,“这个家里要彻底翻天了。”
“老爷最恨在他眼皮子底下吵闹。她们迟早是要打的,等她们自己开战,会让老爷失去耐心。”三姨太微笑。
顾轻舟总是有更适合的方法,来对付秦筝筝母女。
这一点上,三姨太远远不及她。
“轻舟真是乡下长大的吗?”三姨太也会疑惑,“如此足智多谋,她要么是受人训练,要么是天生的强者。”
“您觉得她是哪种?”妙儿好奇问。
三姨太想了想,道:“后者,轻舟生而不凡。”
妙儿连连点头。
上学的事,就算解决了。
秦筝筝为了衣裳、为了舞会,想要害顾轻舟,结果断送了一个女儿的前途,如今后悔莫及。
太过于忧伤,秦筝筝病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