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离开后,许云初目光落在苏风暖身上。喜欢网就上l。
苏风暖其实不困,但就是想着借着这午膳后的困乏躲一躲,没想到丞相来的太不是时候,把皇上给叫走了,许云初这般盯着她,她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索性便起身,对许云初道,“既然皇上走了,我们确实不能继续在这暖阁躲雨了,小国舅,我们走吧。”
许云初点点头,慢慢起身。
苏风暖说走就走,干脆地迈出门槛,有内侍立即将她带来的伞递给她,恭敬地道,“苏小姐慢走。”
许云初也随后出了暖阁,有内侍也将他带来的伞递给他,恭敬地道,“小国舅慢走。”
这时的雨依旧不算大,但雨帘极细密,皇宫里的排水甚好,地面上仅落下一层薄薄的水渍。
苏风暖撑着伞下了台阶后,刚走几步,有小太监在她身后喊,“苏小姐留步,您忘带东西了。”
苏风暖停住脚步,想着她忘带了什么,回头看向身后。
那小太监捧着一个锦盒从暖阁出来,匆匆下了台阶,将锦盒交给她,“太后赏赐您的东西,您忘记带了。”
苏风暖这才想起,笑着伸手接过来,道谢,“是被我一时忘了,多谢。”
小太监暗想外面都传言苏小姐没礼数教养,在皇上太后面前也肆意而为,但他所见的苏小姐却是待人和气,对他一个小太监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儿都道谢,连连摇头,折回了暖阁。
许云初看着苏风暖手中捧的锦盒,开口询问,“太后赏赐你的东西?”
苏风暖对他笑笑,道,“太后说我总归是女儿家,要注重衣着装扮,不能寒酸,便赏了我几样首饰。”
许云初点头,看着她颇为疑惑。
苏风暖撑着伞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他,“太后突然对我和善了,你也疑惑对不对?”
许云初点头,道,“是有些疑惑,毕竟太后不喜你,闹得几乎天下皆知。”
苏风暖也好笑,随意地道,“今日太后召我进宫,问了我一些关于叶世子的话,之后,便赏赐了我几样首饰,没为难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许云初脚步一顿,挑眉,“问了你一些关于叶世子的话?”
苏风暖点头,“对啊。”
许云初一时沉默。
苏风暖见许云初落后了她半步,继续向前走去,对他淡笑地说正事,“关于岭山一案,我听闻后,去时也已经晚了,小池也算是命大,满山白骨中,只他一人活着,被我救了。我救了他后,便将他借由苏家旁支的亲缘暗中安置了。”
许云初闻言问,“以你的脾性,岭山当初死了那么多人,几乎整个岭山都覆没了。你救了他后,为何不曾上达天听?将岭山一事公之于众?”
苏风暖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跟了上来,她收了笑道,“那时岭山白骨成山,已经成了定局。唯有小池一人活着,尚还不会说话。而我爹早已经辞官归隐,苏家也已经远离京城多年,如何上达天听?”
许云初闻言不说话。
苏风暖又道,“即便费一番周折能上达天听后,又如何?官官相护下,谁来查这个案子?瘟疫人人恐惧,避而远之。那时的情形,可不像是当下。小国舅有皇上的圣旨,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查,而小国舅有身份地位能力本事,可以让岭山那些尸骨至今未安的人能长安于九泉。”
许云初闻言叹了口气,“所以,你救了岭山遗孤后,便将此事压下了,等待今日吗?”
苏风暖点头,“算是吧。岭山一案,早晚会戮破,皇上是明君,早晚要查。”
许云初看着她,“这样说来,我找你算是找对人了。你将此事压下四年,想必这四年里,应该搜集了当年涉案人员的罪证。”
苏风暖闻言停住脚步,偏头隔着雨帘看着他,“哦?小国舅何以觉得我私下做了这些?”
许云初也停住脚步,望着她道,“向皇上请旨前,我只知是苏府小姐救了岭山遗孤,只想盘问一二,但如今既已知晓苏小姐便是我认识的不知名姓的姑娘,以姑娘的本事和脾性,虽然没在当年将此事闹开,但救了人安置之后,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苏风暖失笑,“小国舅想得不错,我这四年里,确实搜寻了不少关于当年岭山一案涉案人员的相关证据。今日便可以交给小国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