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盛点头,“老奴这就回宫去回禀皇上。”
冯盛离开后,孟太医来到了晋王府。
孟太医进了会客厅后,见到了苏青,骇了一跳,连忙道,“三公子,快让老夫看看你的伤。”
苏青不好当众脱衣,便对晋王道,“王爷,这里可有偏房?可否给我找个方便看诊的地方?”
晋王连忙道,“旁边有偏厅。”话落,对管家道,“快带三公子和孟太医去偏厅。”
管家连忙引路,苏青和孟太医去了偏厅。
晋王对站着的许云初道,“小国舅坐吧,如今我府中的茶水也不敢给你喝了。”
许云初坐下身,道,“我不渴,王爷不必客气。”
晋王也坐下身,叹了口气,“本王活了大半辈子,自诩看惯风雨,今儿没想到险些把我吓得一脚迈进棺材里。”顿了顿,他看着许云初,问,“小国舅觉得,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瞅准机会要叶裳的小命?”
许云初摇头,“背后之人,不止有本事,且有手段,还有谋算。我觉得,此次要谋害叶世子之人,怕是与灵云镇东湖画舫沉船案背后谋划之人是出自一人之手。这些案子,兴许就是一个连环案。”
晋王点头,“本王也有所觉,叶小子伤势未愈,便接了皇命,如今伤势刚稍好,在我府邸,便出了此事。本王是怎么也想不到我的府邸竟然有贼人如此大胆行凶,还是在我面前,着实可恨。”
许云初道,“从灵云镇东湖到京城晋王府,也就是说,从江湖到朝堂。若是这些案子都是背后之人一人所为,那么,可见这人是江湖朝堂通吃,有着极其厉害的本事和势力。不可小视。”
晋王看着许云初,诚然地点头,“说句不中听的话,除了国丈府,本王还真不觉得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本事。若非小国舅一直以来大力协助叶小子彻查破案,今日又危急之下救了苏三小子,本王还真是怀疑是国丈府所为。”
许云初笑了笑,“王爷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如今外面传言是国丈府势大欺君。我承认国丈府这些年在爷爷手里不曾抑制了些,但若说欺君乱国,国丈府是做不出的。国丈府出了两位皇后,位极人臣,实在不必如此做。”
晋王颔首,“你说的这话本王倒是同意。但到底是什么人所为?还有什么人比国丈府更势大厉害?”
许云初道,“也不见得比国丈府势大,不过国丈府近些年来,过于张扬,很多东西,都摆在了明面上,做的太过显眼,不懂掩饰,让所有人都看得见罢了。而背后之人,可见隐藏得深,且深不可测,隐藏得极好,可见是步步谋划,祸乱我朝纲。”
晋王诚然地点头,“你说得有理。”话落,他感慨道,“本王老了,实在禁不住这一吓再吓了。前面的案子还不曾查清了结,如今这火就烧到了我晋王府,又多了两桩案子,本王今日忽然觉得,不知道本王有没有福气安享晚年到闭眼的那天。”
许云初闻言宽慰道,“王爷自然会安享晚年的,最近虽然多事之秋,但总能查清水落石出。阴谋暗算到什么时候,也是站不住脚的。”
晋王闻言,赞赏地看着许云初,“怪不得国丈一心栽培小国舅,将你培养当做未来支撑门庭之人。本王以前对国丈行事多有看不惯之处,但如今从小国舅的言谈话语里,却不得不承认,国丈确实将你栽培得极好。”
许云初微笑,“王爷谬赞了,云初还不够得王爷如此称赞。”
晋王摆摆手,“小国舅谦虚了。”话落,他看了一眼依然没有醒来的叶裳,道,“若是搁在这小子面前,我夸他一句,他尾巴就能翘到天上去,向来不知道什么是谦虚二字。”
许云初也笑着看了叶裳一眼,“叶世子性情却是极好的,有时候我倒极羡慕他能活的随性轻狂。出身在国丈府,有些事情,我确实不能做,也做不出来。”
晋王哈哈了一声,“国丈府有国丈府的好,小国舅不要妄自菲薄。多少人想出身国丈府,还没那个福气呢。你命比这臭小子好。”话落,又笑道,“他自小孤苦伶仃,一人待在容安王府,过的日子是没人管教的日子,自幼失孤,亲情福薄,不及你的。”
许云初闻言笑了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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