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唇一开一合,充满薄情寡淡的味道。
暮成归笑脸僵住,“但……但皇姐你喜欢……”
“既然不过是喜欢,当然比不得父皇的养育之恩。圣上,本宫不会做不孝之人。”
她目光平淡直直地看着他,嘴上的话言尽于此,偏让他听出了“你是要将我至于不孝之地”的指责意味。
宽袖中的手捏紧,少年天子的表情无辜又哀戚,“皇姐,你是不是……不,你肯定还在怪朕,怪朕求你去和亲……皇姐,朕知道错了……你别冷漠地对朕。”
“圣上,和亲一事,本宫早不放在心上了,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
她讽刺地笑笑,“究竟是本宫在意,还是圣上你在自欺欺人?”
把和亲当他们姐弟疏远的原因,绝口不提父皇的死。
这不正是糊弄自己还想糊弄别人?
暮成归一愣,飞快地低眸,压制住眼底的异色,“皇姐,朕不懂。”
“不懂便不懂好了,人生在世,难得糊涂。”这一次,她笑得轻松愉悦。
却令暮成归更为不安。
皇姐不信么?不信是苏崇惠毒害的父皇?可司法监证据确凿!苏崇惠知道席柏言手上有一种毒草并且也有机会拿到手好嫁祸他!
连他自己都认为无懈可击,为什么皇姐就是不相信!
暮摇婳离开后,暮成归坐在空荡的大殿里,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声。
莫非,皇姐拿到了别的证据?
但,害死父皇的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