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说，胡王让人找她却怎么也没找到世子帐中，意味已足够明显。
那么，暗地里那人，便是大暮的暗探了吧？
暮摇婳留心着周围的动向，偏找不出那人的具体位置，几回下来倒是让胡耶山岚感觉出了不对。
暗暗地将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胡耶山岚不露声色地眯了眯眸，大暮的人已经进入北胡营地来了？
他没作声，直到傍晚时她要去如厕。
胡耶山岚的眼神同往常没有差别，可大抵是暮摇婳自己做贼心虚，因此她总觉着他的神情很耐人寻味。
“这天都快黑了，你可多注意着些，今天胡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你别去触霉头啊。”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懒散语气。
“胡王发脾气？”她不懂北胡语，有什么风声他不主动说她便不会知晓。
“是呢，不晓得永平城城主怎么得罪了那仨邪门的傀儡师，被制成了‘鬼兵’。这先暂后奏的，动的又算是北胡的功臣，胡王能不气么？”
暮摇婳默默地扣了扣衣摆，“那格什么的在大暮潜伏十多年，好像没多大作为就……”回了北胡，这也是功臣？
“他叫格佳肆。把你带回来他便立了功啊，何况他以前做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虽然不是惊天动地，但也为北胡谋了不少便利啊。”
“……我去去就回。”
猜不中胡耶山岚把这事告诉她的用意，暮摇婳只得告诫自己接下来得小心行事，保不齐他的话是某种暗示。
她如厕都是有胡耶山岚心腹仆从跟随的，是看管也是保护。
暮摇婳不确定白天盯着她的人此刻在不在世子营帐附近，就当是赌一把。
仆从在茅厕外，暮摇婳站在里面望着高高的顶犯愁——她可不想翻个墙头却掉进茅坑里……
倏地，有个物体从身后砸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