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姜严恪已经醒来,勉强稳住军心,可惜仍然节节败退。
北胡本只有十三万兵力,大暮二十五万。
如今大暮只剩十八万,北胡却有了十五万……多出的两万是死去的大暮将士。
曾经同生共死的伙伴瞪着无神的眼掐住自己的脖子、撕扯着自己的手和腿……
不论从身体上和心理上,大暮兵将们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而且敌军格外阴险,每次都先派穿着大暮军服的“鬼兵”打头阵,严重压垮还在奋战着的大暮将士们的心。
想到自己死后也会变成这样,也会被还活着的同伴持枪以对的凄凉场面,小部分人便生出了退却的心思。
远在千里之外的王城,暮摇婳只觉平地惊雷,前些日子自我安慰的信念显得无比可笑。
前世是没有“鬼兵”的。
出了这么大的状况,她能晓得皇叔的死讯,若有“鬼兵”她肯定也会听到风声。
祖父的伤还没好,带伤出战,席柏言杳无音讯,北疆粮草稀缺。
每个字眼都重重敲击着她的后脑。
因为格外关心,才知战事是这般的惨烈。
暮摇婳握紧了拳头,暗暗做了个决定。
“荣见,备马车,送本宫进宫面见圣上。”
她翻出圣旨,带着它见了暮远苍,“父皇,儿臣恳请,明日早朝时,将此圣旨当众宣读。”
他认出了那是什么,“婳婳?!”这种关头,席柏言也是生死不明,即使归来了,身体恐怕也……
“父皇啊,圣旨为您亲自而写,现在再改,岂非令大军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