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摇婳心口一滞,不大明白他浅显到直白的话里的含义,“你在试探我对你的容忍限度在哪儿?”
他坦诚地点头,“可以这么说。”
暮摇婳有点坐不住,没由来的焦躁,她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半晌后停在他正对面,笑得古怪,“你不相信我?”
“殿下不要急,坐好听微臣慢慢道来。”他想下床走近了安抚她,却被她厉声喝止。
头一次她用凉凉的语气和神情对他,席柏言感觉到身体某处传来轻微却不容忽视的疼痛。
“我坐下,你说。”暮摇婳似妥协地坐回原位。
席柏言依然不遮不掩地陈述,“一直以来,都是殿下主导这场……博弈。你想靠近我便靠近我,你让我对你无需用尊称我便不用尊称,你说要打赌我便只能入局,你我都是局中人,可万一你突然退出呢?”
“我怎么会半路退出?”
“殿下给我的感觉便是如此啊,你很潇洒,亲身为我布局,却一副随时都能抽身而出的阵势……所以我惶恐,就像五年前殿下说过那句话后,起初对我还算亲近,却也没维持太久,便待我疏离如陌生之人。”
暮摇婳哑然,喉咙口干涩无比,花了好长时间来领会他的意思,“你说的‘不要’,是指这个?”
男人面带病中的虚弱但依旧俊美无俦,嗓音暗哑低沉,裹着无可奈何的纵容,“出乎殿下的意料吧。”
他扯了扯唇角,带着一丝丝的自嘲,“我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做出如此拙劣的算计。”
暮摇婳不知说什么好,在她看来这场博弈是由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