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见面色肃然地循着指示看去,也受到了些微的冲击,“殿下莫急,交给属下来。”
他会见机将席柏言从水中拉出来的,只不过他刚一走近,席柏言便抬起了头,用能活动的手抹了把脸,神色淡然温和,“没事了。”
眼里还有着血丝,但眼神清明,确实比先前清醒了许多。
看他浅浅地一扬唇,暮摇婳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想:她消气了。
席柏言放任地舒展身体朝桶壁靠去,明明脑子里还有绮念,面善却不显山露水,分外闲适,“殿下,叶管家没来吗?”
荣见已静静地站回了帝姬身后。
暮摇婳眸光一闪,淡淡心虚着道:“嗯……我有点事交代他去做,我已经命人为你找御医了。”
衣物贴身的滋味着实难忍,席柏言微不可查地蹙眉,仍然笑道:“那我要在水里等到御医来吗?”
“……”宽袖中的手揪住一小块布,她忽然就理直气壮了,“我也不晓得,但以防万一你最好还是乖乖在里头待着。”
望着她生动俏丽的眉眼,席柏言恍然察觉她在气什么。
事实上他中的这药不泡冷水也没问题,拿点结实的绳子之类捆好他即可,而且凭他的耐力,完全能撑过去。
凉水反而激发了他死死压住的谷欠。
就当暮摇婳不知这一点,可她的表情已说明了,她在借机发泄。
那人挑拨的话还是令她受了刺激,她只是不想在外人跟前表露罢了。
或者说,她想以此告诉大将军,她很信任他。
而一码归一码,私底下她照样要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