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爷,你去哪儿啊?”一旁的某个大臣看到安王起身,故问道。
“本王去茅房!”安王头都没回地就离开了,只留下身后的游者、顾盼和魏一江三人。
那个大臣面露疑色,不过也没有深究,只是低声自语道:“一会儿是三个侍从离开,一会儿又是自己离开……这刘离真怪啊……”
这大臣的话还没说完,桌上的白瓷茶碗发出了“叮当”的脆响。皇宫门口传来了沉闷的震动,像是几千片铁甲踩在地上。
“什么声音……”一位将军下意识地站起身来看向皇宫外,瞋目裂眦道,“这……这怎么可能!”
其他将军也难以置信地盯着皇宫外,被人群和高墙挡住的远处,每个人脸上都是恐惧、震惊、错愕的表情。
“怎么会……”
“京城里怎么可能会有……”
“城卫呢!城卫在哪里!怎么会让军甲入城!”
“铁蹄……军甲……战刀……这里是战场吗……”
半个广场都乱作一团,皇宫内外所有人都察觉出了异样。
地面的震动声越来越响,月流火和舟远清回头望去,看见皇宫门前可以容纳六马六车的大道上出现了一队黑甲骑兵。
骑兵六人一排,从街道的尽头源源不断地出现,看不到尽头,列队整齐,就连胯下战马都是步调一致。每个人身上穿着都是厚重的黑色铁皮甲,就连马身上都披挂这厚重的黑色铁甲,像是一只死亡重骑兵,只有马掌上的铁蹄在残阳下闪烁。
当这只黑甲重骑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铁甲片互相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马蹄每向前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浅坑。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黑色气息。
走在最前列的黑甲沉声怒吼道:“无关人员!立刻离开京城!违者杀无赦!”
黑甲一开口便是浓重的杀气,是在沙场上用鲜血和白骨浸染出来的腥味,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会让懦弱者肝胆破碎。
门口那群看热闹的江湖人士闻言,立刻灰溜溜地作鸟兽散去。
月流火和花玉镜自然不可能走。她们两人一看不对劲,趁着皇宫门口卫队愣神的功夫,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闯进皇宫中,来到游者他们身侧。
虽然大多数人都看到了,不过此时也没人管这两人的僭越行为。
最先发现异常的将军离开座位,走到皇宫门口大声呵斥:“混账!你们是谁的部队!安敢披甲进城,惊扰圣上!”
领头的黑甲将士也是不怯,高声回道:“回将军!按照大晋国律,亲王卫队可披甲进城!”
“亲王……”将军一愣,然后马上转过头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往安王的位置上看去,却发现不安王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座位旁只剩下三个侍从和新逃进来的两个少女。
“安王……安王是要谋反吗!”将军大怒,抽出腰间长剑,“你们……你们要和安王一起谋反?!”
“回将军!安王给我们的命令,是有人将在今日行刺陛下!刺客就在皇宫内,要我们务必守住皇宫大门和京城门,不可放任何人离开!”黑甲大声回道,气势如沉钟。
“一派胡言!”将军还想继续说话,却被身后传来的一个尖锐的声音制止了。
“赵将军,回来吧!”那个年轻太监扯开嗓子喊道,声音不大,却连数百米外的将军和黑甲将士都听得一清二楚。
赵将军回头一看,远坐在大殿前的福千皇帝朝他点了点头。赵将军冷哼一声,愤然回到座位上。
“根据大晋律法,任何甲士战马皆不可入宫。”年轻太监高声道,“这位将士可是要破我大晋律法!”
黑甲将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吼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