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婢女看着她满脸的猪头乌龟陷入愁容。
这可是千年墨啊,银织恐怕要顶着这一脸猪头乌龟过上千年了。
也有几个婢女捂嘴偷笑,她这是自作自受。
谁叫她们之中,只有她银织一个可以为各位首领献酒?
银织是管家的远房亲戚,相比起来她比较自由,而她们连个面都不能露。
为首领献酒可是个好差事,说不定幸运的还会被哪位首领看上,从今以后,享受荣华富贵。
虽然她们是冥王的婢女,可是她们和银织不同,她们没有这个机会,况且冥王身边的人谁敢开口要啊?
而步飞烟对她们那些小心思满不在乎。
明天她得想个办法混进那牢狱瞧一瞧,她总觉得阴气一事也许和那里有关,而牢狱也确实符合阴煞之气最浓郁之地。
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步飞烟居然睡着了,这寝宫内的安魂木效果太好了。
“她……她把银织害得这么惨,竟然还好意思睡着!”
“喂,你给我醒过来!”红芙上前试图将她拉起,却不料被一道光幕逼得后退。
“我听说这皎月是个修仙者,我们还是少惹她为妙,”
看着她熟睡,几个婢女气得悻悻离开,毕竟她们生前都是普通人,死后也没有什么修为。
屋内只有步飞烟窝在床榻上睡得正香,周身萦绕着一道保护结界。
良久,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她床前。
床上的女子睡得极香,抱着被子一动不动。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这里睡得这么香,这丫鬟胆子大得很,当真是个不一样的丫鬟。
他忽然觉得这一成不变的生活倒是添了一丝趣味。
男子黑黝黝的瞳孔收回了目光,随即往寝宫内殿走。
在他离开不久后,床上的女子忽然睁开双眼,身子却一动不动,似乎不想惊动正在往内殿走的男子。
直到确定那人走远,她才敢转动身子。
刚刚真是好惊险,冥王在故意试探她,多亏她按耐住了没有醒过来。
——
今夜的冥界格外热闹,各种小鬼穿上压箱底儿的新衣服,在大街上四处飘荡。
整座冥王宫殿张灯结彩,大殿上还买了各色美酒佳肴,娇美动人的舞姬在高台之上翩翩起舞,宛若那动人的蝴蝶。
仔细一看,那带头领舞的女子竟然是银织,看着戴着面纱,额头被额饰遮挡住的女子,她露出玩味般的笑容。
女子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眼中带着恨意瞪了步飞烟一眼,脚下的舞步险些踩错。
看到步飞烟的笑意,她瞪了步飞烟一眼,然后恨恨地转过身。
就在这时,下方的两个小官员色迷迷地盯着舞台上那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小声议论。
“这舞姬跳的不错,就是脸遮挡的这般严实,难不成是个丑八怪?”
“非也,我听闻王上身边伺候的婢女个个花容月貌,想必应该是这女子弄的新花样。”
也许是出于习俗的缘故,这里庆祝节日的色彩一切颜色都是黑白灰为主,即便是有别的颜色,却唯独不见身穿红色的。
冥界中唯一的红色,恐怕就是那生长于忘川河畔的彼岸花了。
就连悬挂于大殿的一排排灯笼,也皆是白色,这倒是与人世间差距甚大。
身为冥王的贴身丫鬟,她需要伴于冥王左右。
步飞烟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冥界中的五方鬼帝,分别是东方鬼帝蔡郁垒、神荼;西方鬼帝赵文和,王真人;北方鬼帝张衡、杨云;南方鬼帝杜子仁;中央鬼帝周乞、稽康。
六大天宫,纣绝阴天宫、泰煞谅事宗天宫、明晨耐犯武城天宫、恬昭罪气天宫、宗灵七非天宫、敢司连宛屡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