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老爷走了？”
“对。”
“吃饭吧。”
弗兰克坐到餐桌前，拿起自家儿子做的筷子。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喜欢用两根棍子吃饭……明明这么难用。”
敖星翻了个白眼：“爱用不用，不用就别吃了。”
“明天……等琴送来，我教你怎么练习。”
“我会……”
“你都没接触过这方面。”
“我是天才……”
弗兰克笑了起来：“你小子……还真跟年轻时候的我一模一样。”
“哎，老家伙。”
敖星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说过……关于我母亲的事。”
弗兰克瞥了一眼敖星：“想知道？叫声爸爸我给你讲。”
“切，不愿意讲就算了，吃完把碗洗了！”
接着敖星就要起身离开，弗兰克连忙拦住：“哎哎哎，你这小子……我本来就是你爸爸，让你叫一声怎么了？”
“真是……坐下，好好听我讲。”
敖星撇撇嘴，又坐回了座位上。
“想当年啊……你老子我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追我的女孩能从王都一直排到这里来！”
“然后就有一天啊，我跟约翰去了一个地方……”
“哪里山清水秀，好看极了。我们找到一处小村庄，哪里的人们都很热情，我跟你母亲就是在那认识的。”
“第一次见到你母亲的时候，说实话你妈妈真的是这个世界最漂亮的女孩了，我当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住了你知道吧。”
敖星看着一聊起自己母亲长相问题就眼睛放光的老家伙，咱就是说一整个无语住了家人们，什么下头男。
“后来我们俩就在一起了然后生了你，没什么惊心动魄的英雄救美，也没什么海誓山盟海枯石烂啥的，就是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
“但是在你一岁半的时候，我们带着你出去游山玩水，遇到了……怪物。”
“她把那东西叫恶魔，从哪一天我才知道，原来天使不是传说。她说自己是一个逃兵，但是那天她没有逃……”
“我看到了……白色的无比神圣的翅膀，她挥舞着长剑，面对一群面目狰狞的恶心怪物一点也不退缩。”
“但我看到她的手其实是在颤抖的，她在害怕……但她还要保护我，和你……”
“有一个恶魔偷偷的跑到了她的背后，我扔下了你，大叫着给自己壮胆，向那个恶魔撞去。”
“但是我跑的太慢了，那个恶魔用爪子捅穿了你母亲的身躯。”
“她的全身都流淌着红色的鲜血，白色的翅膀也被血液染红，她硬撑着剧痛，挥舞着剑……她杀掉了所有的恶魔。”
敖星能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在说这话的时候心情异常的平静。
或许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他并不想在儿子面前展露出懦弱的一面。
但其实在敖星看来，这老家伙平时表现出来的浑浑噩噩就已经是最懦弱的表现了。
又或者说，这个老男人在当初已经把眼泪流干了，他很想陪自己的妻子一起走，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又苟活在这个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