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听到陶泽安喜滋滋地宣布:“你也实在太给力了吧?!以前只听过招财猫,我看狗狗也也不差嘛,要不就叫你招财吧!”
封·招财·钦:“……”
忍无可忍,前爪伸出,一爪怼在了那张傻乐的脸上。
“哎呀别动,你的后腿还没好呢,”陶泽安把小白狗的爪子塞回小棉袄底下,看小狗的脸色更臭了一点,有些疑惑,“哎?难不成你还能听懂?不是说妖兽小时候就比普通兽类聪明一点么?招财,招财?咦,真的有反应,不喜欢么?那叫旺财?”
封钦:“……”
虽然理智告诉他,在修为没恢复的情况下,装得越普通越好,但给堂堂妖王起名旺财什么的……
陶泽安在小白狗威胁的呜呜声中,将小窝放回地上:“既然招财,旺财,二哈你都不喜欢,那就叫萨摩吧,大名萨摩,小名招财。”
小白狗伤还没好,就不逗它了,陶泽安转头拿起纸包,兴冲冲地跑去种灵草了。他倒没太在意狗狗的反应,毕竟刚被人虐待过,估计对人的靠近有抵触心理,要一点点慢慢接触才行,这不,一放下它就不叫唤了。
完全不知道封钦在他身后,把“萨摩”二字掰开了揉碎了细细琢磨了一遍,嗯,不似“招财”“旺财”那么俗,也不像“二哈”那样虽然乍一听没什么但总觉得怪怪的,萨和摩二字本身时髦值挺高,合在一起也不难听,那就姑且不咬死这不知死活的人类了。
反正也不能告诉他自己真名。
一人一狼就这么愉快地达成了协定……
人逢喜事精神爽,陶泽安把种子挨着灵火金钟种下后,又坐回去练习了大半夜移物,这才听到外头隐隐有了动静。伸了个懒腰,竟也不觉得太累,跟小白狗打了个招呼:“招财,早!”
惹来对方一记眼刀。
又跟萝卜告别:“我先出去了啊,稍微帮忙照顾着一点招……萨摩,萨摩行了吧?”
“等一下!”这回萝卜没有睡过去,急急忙忙地蹦了过来,一把抱住陶泽安的腿,紧张得结结巴巴,“我我我我特别好奇外头的样子,能带我出去看看吗?”
他吃饱喝足又种完玉灵芝,无聊之下,终于又意识到空间住了只不定时炸.弹般的狼妖,又不敢在对方的死亡威胁下开口,绞尽脑汁想了大半夜,终于想出一个“绝妙主意”,求陶泽安带他去外头,出去了再说什么这狼妖总不知道了吧?也拿他没辙了吧?
看着人参精那一脸“我真聪明”“我要搞大事”的模样,封钦嗤了一声。这点小九九,难道他真情实感觉得自己看不出来?
瞪了他一眼,却发现这小人参精身子抖了抖,愣是抱住陶泽安的腿没松开。
封钦默了一下,经过一晚上,他恢复的灵力教训一下这人参精没问题,可对能自由出入空间的陶泽安……还真没辙。徐家那一大群人还在附近,不能被陶泽安再次扔出去,也不能当陶泽安的面殴打小人参精。
那么……
他的前爪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湛蓝色的眼里有纠结有愤愤,最后……默默地爬出窝,默默地爬到了陶泽安身边,伸爪,默默地抱住了他的另一只脚。
狠狠瞪一眼可恶的人参精:来啊,那就两个一起出去啊,若是到了外头敢乱说,看我不咬死你。
目瞪口呆的萝卜:“……”
倒是其他几人爬山的年头不够长,还没有这种“一辈子遇到一次,马上闭眼都值了”的情结,激动归激动,到底没这么失态。见状哪敢再让梁大爷上?连忙七手八脚地按住了。
梁二叔在腋下结结实实地扎了两圈麻绳,小心地捧着《灵草集》爬到另一边,上下左右仔细对比了一番,满脸喜色地爬回来宣告:“没错,就是它了!”
几人自然又是一阵欢呼。
连陶泽安都起了几分好奇心,等着见识见识这灵草到底是啥神奇法。可惜梁大爷的《灵草集》里头只有图和名称,其他性状效用之类的介绍竟是半字也无,想稍微多了解一点都不行,想来也属于修真者们秘而不宣的内容。
梁大爷傻乐了一会儿,激动得两颊通红,说话中气都足了些,开始组织几人挖掘。大凡灵草据说都扎根极深,需要小心判断其根系走向,不能伤到一丁点。在场的人谁也没有过挖取的经验,便只能靠资格最老的梁老来勉强判断了。
两个壮劳力身上都绑了绳子,一点点小心地清理从这侧小平台到那边陡峭山崖间的杂草和灌木。灵火金钟在那侧的悬崖下,还要留神别松动了什么大石头滚落下去把这难得的灵草砸扁。
陶泽安和梁峰则在不那么危险处帮着清理往年积累的厚厚枯草,梁大爷不让他们用工具,说是不知这灵草的根是向上还是向下长,也不知深浅,万一铁器弄断了根可没地儿哭去。
两人本还有些好笑,觉得老爷子太激动了有些小题大做,这儿离灵火金钟的位置也实在太远了。哪知不一会儿,梁二叔那头惊呼了一声。
却是扒开枯草后,那边山崖上发现了一条极深极长的裂缝,黑黝黝的一只延伸到悬崖下边,里头蜿蜒着一条长长的、白里透点金红色的根,顽强地探出头来,还真的扎到了这边的土里。
梁老爷子得意地睨了两个小年轻一眼:“怎么着?以为我看不出你们那点小心思?这下服气了吧!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灵物啊,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而且他也不是瞎小心,这灵草的生长向来极其霸道,扎根在哪儿,那是附近所有的水土都集中供给它了,别的吃肥的草木都长不了。昨天他就疑惑这片宝地儿怎么不出药材,今天就有了这么大一个惊喜,兴奋过后便隐隐有种直觉:这灵火金钟怕是扎根在这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