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摇了摇头。
“别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了,你让我听了,叫我没了兴致,待会可别怪我。”
康敏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慢慢打开了绑着头发的白头绳,长发直垂到腰间,柔丝如瀑。
她拿起一只黄杨木制成的梳子,慢慢梳着长发,脸色娇媚无限。
“段郎,你来抱我呀!”
声音柔腻之极,妩媚入骨,当真是人间少有。
萧峰虽对这妇人心下厌憎,又暗中怨恨她算计自己,险些让他与阿朱阴阳两隔。
可在烛光下见到她的眼波,听到她‘你来抱我’这四个字,也不自禁的怦然心动。
段正淳哈哈一笑,撑着炕边,要站起来去抱她。却是酒喝得多了,竟然站不起身。
“也只喝了这六七杯酒,竟然会醉得这么厉害。小康,你的花容月貌,令人一见心醉,真抵得上三斤烈酒,嘿嘿......。”
萧峰一听,心中暗惊,顿时察觉到不对之处。
‘只喝了六七杯酒,怎么会醉?段正淳内力非同泛泛,就算没半点酒量,也决计没这个道理,这中间大有蹊跷。’
康敏格格娇笑,腻声说道。
“段郎,你过来哟,我没半点力气,你……你……你快来抱我。”
秦红棉和阮星竹站在窗外,听到康敏这等撒娇使媚,一句句传入耳中,均是妒火攻心,胸脯起起伏伏,偏又提不起手塞住耳朵。
段正淳左手撑在炕边,用力想站起身来,但身子刚挺直,双膝酸软,又坐回了原处,登时笑了起来。
“我也是没半点力气,真是了奇怪了。我一见到你,便如耗子见了猫,全身都酸软啦。”
康敏轻笑两声。
“我不依你,只喝了这一点儿,就想装醉哄人。你运运气,使动内力,不就得了?”
段正淳调运内息,想提一口内力,岂知丹田中空荡荡地,如无边无际一般,什么都捉摸不着。
他连提三口内力,不料修培了数十年的深厚内力陡然间没影没踪,不知已于何时离身而去。
这一来他心底一慌,知道事情不妙,但他久历江湖风险,脸上丝毫不动声色。
“只剩下一阳指和六脉神剑的内力,这可醉得我只会杀人,不会抱人了。”
萧峰躲在窗外,感叹着未来岳父的机敏。
‘这人虽然贪花好色,却也不是个糊涂鬼。他已知身陷危境,说什么‘只会杀人,不会抱人’。’
‘其实他一阳指是会的,六脉神剑可就不会,显是在虚声恫吓。他若没了内力,一阳指也使不出来。’
康敏软洋洋的开口,语气多有惊慌。
“啊哟,我头晕得紧,段郎,莫非……莫非这酒中,给你作了手脚么?”
段正淳本来疑心她在酒中下药,听她这么说,对她的疑心登时消了。
“小康,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康敏似要举步走到他身边,但却站不起来,伏在桌上,脸泛桃红,只是喘气,媚声回道。
“段郎,我一步也动不了啦,你怕我不肯跟你好,在酒里下了春药,是不是?你这小不正经的。”
段正淳摇了摇头,打个手势,用手指蘸了些酒,在桌上写道‘已中敌人毒计,力图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