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手中的铁仗愈发沉重,使用之时的动作稍显凝滞。
短短一根三四斤的细长铁仗,与段正淳手中长剑碰撞时竟然能发出类似镔铁禅杖一般的响动,其内力修为可见一斑。
另一边,段正淳使用的段家剑法虽然灵巧,但内功修为终究还是比段延庆逊色不少。
眨眼之间六十招已过,段正淳的鼻梁上已然渗出几颗汗珠。
一声声铁棍与长剑交击声回荡,段正淳肉眼可见的落入下风。
阮星竹神色焦急,阿紫却笑嘻嘻的在一旁说着风言风语,全然不在意她父亲的死活。
眨眼之间,两者手中兵刃一触即分,段正淳手中长剑连出三招,段延庆手中铁板内力愈发强横。
待段正淳手中第四剑以一记‘金马腾空’横飞而出时,段延庆回以一式‘碧鸡报晓’。
两者剑仗向交之时,手中兵刃犹如粘黏在一起一样。
段延庆喉间咕咕作响,右手中的铁棒猛地向地下一点,整个人犹如随风飘扬的柳絮一般,左手铁棒仍旧稳稳的粘段正淳的剑尖上。
顷刻间,一人双脚站地,身形似渊停岳滞,纹丝不动。另一人全身凌空,似柳枝随风一般,漂浮不定。
这种比拼内力的难得场面,叶无心倒是第一次见,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片刻之后,段正淳手中的长剑缓缓弯曲,那根细铁棍却仍然如锋矢一般,直取要害。
眼见自身内力即将坚持不住,段正淳强提一口内力,以一阳指的指法射向铁棒。
一旁的阿紫又说起话来。
“娘,你瞧爹又使剑又使指的,也不过与对面一根细铁棍打成平手。倘若对方另一只手的铁棍用出来,难道爹爹又三只手吗?”
“要不然啊,就爬在地上起脚飞好了,虽然模样难看了点,但也总好过被对方一棍子戳死好。”
阮星竹在一旁看得无比焦急,阿紫的风凉话却说个不停。
瞬息间,场内再起变化。
段延庆右手铁棍与段正淳左指碰撞,二者的一阳指力再度碰撞。
段正淳左手一缩,只觉一阵酸麻。正当他提气准备再点一指时,一道黑影已然近身。
可以看出,不论是一阳指的造诣还是内力的深厚程度,段延庆都要比段正淳强上不少。
段延庆眼底一寒,唯恐再生变故,手中铁棒连挥九下,招招奔向段正淳周身要害之处。
段正淳奋力抵抗,勉强挨过八棒,在第九棒时内力不济。
卟的一声,左肩被铁棒棒头插入,右手长剑跟着断折。
段延庆喉间发出一阵怪声,右手的铁棒直插段正淳的面门,试图一招将其毙命。
华赫艮、范骅、巴天石、褚万里四人同时冲了出去,想要在段延庆的手中救下段正淳的性命。
一旁的萧峰眉头一皱,正准备跨出步子将其救下。
突然,一枚铜钱化作一道残影,直接将段延庆连人带仗打飞了出去。
众人见此惊变,尽皆愕然。
于半空中翻了几圈化解力道,段延庆落在地面之上,视线一扫仗头。
铜钱半镶嵌在铁棍之上,完好无损,那股巨力令棍身微微形变,隐隐透着一股寒意。
缓缓向远处望去,一名黑衣男子头戴斗笠,手指中挟着三枚铜板,看不出具体面容。